下雨了?我好奇地用手一摸,卻是塊又滑又濕的泥漬。一股寒氣從腳底板油然而生,猛一抬頭,就見到上方大約十米處,在微弱光線與沉重黑暗的交界處探出一張黑乎乎的人臉來。

我這時才發現我們犯下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如果真如副排長所說黑臉人是跳下了這個洞穴,那麼必定會摔得粉身碎骨,可是從下來之後就沒發現任何蹤影,毫無疑問它們不僅能在地上跑,還能在懸崖上爬。這麼簡單的問題竟然沒一個人想到,都是被那詭異的城樓給吸引住了,真是衝昏了頭!

副排長趕忙將手中應急燈向上一掃,微弱的黃光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弧線,但見頭頂崖壁上不知何時已粘滿了十來張黑色人臉,都好像被煤火烤過一般,烏黑烏黑。那深不見底的眼窩和誇張的大嘴,足令任何最堅強的人看了神經崩潰。

除了兔子和我之外,其他人還是頭一次親眼見到黑臉人,冷不防都被嚇出一身冷汗。突然,一道黑色閃電從高空劃過,早有一個黑臉人按捺不住,向最近的兔子發起了攻擊,眨眼功夫就撲倒了他的身上,撞倒在了地上連番了好幾個滾。

我們大吃一驚,老狼更急著上去要將兩人扯開,怪事發生了,黑臉人身上一層黑色的什麼物質竟迅速轉移到了兔子身上,就像一陣青煙包裹了他的全身,而黑臉人自己則漸漸化為了一副慘白骨架。

我們是看的目瞪口呆,若不是親眼目睹,誰能相信這世界上會有這樣的怪事?這時兔子猛然從地上站起,向我們伸出雙手走了幾步,一張臉變得烏黑烏黑,還長出了幾顆又大又紅的爛瘡。突然,他大叫一聲摔倒在地,仿佛胸膛裏的心被活活摘了出來,極為慘烈。

兔子不是很高,但是特壯實,又是團裏的速跑冠軍,我們知道他絕對是個鐵打的漢子,不知他現在受著何等巨大的痛楚,才會讓他發出這樣的悲鳴。

看著兔子在地上痛苦扭曲,高聲慘叫,就仿佛根根鐵針紮在我們心上。但是我們站在一旁隻能幹等著眼著急,不知如何相救。搞了半天,我們竟然連對手的模樣都沒有見到,而且還近在咫尺,就在戰友身上……幫幫他,有什麼能幫幫他?

煤灰!老狼一聲喊:“何曉東,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