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這裏摸摸,那裏瞧瞧,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我歎了口氣,也管不了他,走到古麗身旁跟她商量下一步行動。

古麗的目光仿佛凍結在了麵前的文物上:“世界上從未出土過若羌文物,一下冒出這麼多珍貴的寶物真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我想回去之後就跟波娃說一下,讓他無論如何要抵住壓力向上層報告我們的發現。要是讓這批稀世珍寶埋在這裏,那不僅是對國人的犯罪,更是對世界文明的犯罪。”

正說著,古麗似乎發現了什麼,她從一大堆的玉器裏麵挖出一塊圓滑形玉片,仔細一看,露出一副不可思議地表情來,連說不可能。

她將玉片遞給我看。是一片小玉,呈扇形,約一根中指那麼大,卻綠的出奇,仿佛用春天裏最嫩的枝條裏擠出來的汁浸染過一般。

我小時也看過不少家裏的玉,就算我祖母手上那個據說值五百大洋的翡翠手鐲都沒這麼綠,絕對是翡翠中的頂級精品。

扇形翡翠玉四周刻畫著我說不出名頭的古樸紋理,按古麗的說法叫“璃紋”。玉的中間刻著一個在黑木棺材上發現過的那種頭如蝙蝠,翅膀如燕的怪物。

特別是那一對翅膀,其上毛羽紋理依然脈絡可見,清晰無比,足見當時的藝人精雕技巧到了何等登峰造極的化境。

之前我們認定這種怪物是蝙蝠,但是現在看到其精細羽翅又覺得不像,若羌古人如此精細雕琢出怪物的翅膀一定有其用意。我們都知道蝙蝠,它是唯一的真正能夠飛翔的哺乳動物,飛行能力得益於從前臂、上臂向下與體側相連直至下肢的踝部生長出來的一片肉膜,學名叫飛膜,但是從這片玉上看來,絕對是什麼鳥類的翅膀。

我和古麗百思不得其解,老狼走了過來,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說:“想那麼多幹嘛呢,照我看來,這怪物就跟龍一樣都是古人想象力的產物,世界上根本找不到動物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