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門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心想這次鐵定是逃不出去了。曆經多少磨難,到底死在這裏,而且還是死在最惡毒的螞蟻口中。
古麗似乎也想起了戰士們死前慘狀,心中不寒而栗。老狼右手握著傷口,鮮血還在不斷湧出,意識也漸漸模糊。三人靠背,互相都能感受各自的顫栗。
看著頭上的怪人們越逼越近,真是火燒眉毛十萬火急,我不由苦笑一聲,跟老狼說:“兄弟,咱們下去之後,你該不會怪我砍了你手臂吧。”
老狼硬生生擠出一聲笑:“早知道跟在你這龜孫身邊沒有好事,這次連老子手臂都給砍了,真他娘……夠狠。不過比那螞蟻咬起來還是要好上……不少。兄弟……兄弟你放心好了,下去之後,我頂多用另一隻手揍你一頓,咱倆就算理清了。”
我捏著他的另一隻手,說:“要是有來世,大家還做不做兄弟?”
老狼緊握了一下,斷斷續續說:“我就不信下輩子咱倆還這麼倒黴……要是真他娘有下輩子,我一定帶你去吃年糕,你不知道,那水磨年糕是又嫩又滑,跟我隔壁家小姑娘臉蛋一樣……哦對了,古麗妹子……”
古麗一邊警惕上頭怪物,一邊心疼地看著老狼斷臂說:“海峰大哥,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老狼連連喘氣:“剛才拿槍對著你真是千不該萬不該,現在說什麼抱歉也太遲了……你該不會記恨我吧……嘿……我就知道古麗妹子好說,比正宗爺們還要來的直爽……不一會咱們就要各奔東西了,我先跟你道個別……”
古麗不解地問:“為什麼?”
老狼一本正經地說:“你去天上見阿拉先知,我們去地下見革命導師,咱們不同路啊。聽說馬列導師都是外國人,路遠,我們一會就先行一步不等你了,你可要保重啊,回頭幫我們在阿拉麵前問個好,傳達咱們革命同誌的關懷。”
我一聽及想哭又想笑,都什麼時候了,這家夥還有這份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