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回屋內念完經過, 打坐入定。
吸收著屋內兩個靈根擴散的靈氣, 方善水繼續艱難地凝聚著自己的元神之水。
手辦師父這次也不打擾他, 而是在琢磨自己的寄身。
它將扔給了黑貓的寄身撈回來, 似乎想要找個辦法, 將寄身重新合練回自己的元神中去。
但是, 沒有獲得功德金光時的那一絲靈光一閃, 手辦師父試了很久,都沒有成功。
寄身就在麵前看著手辦師父忙,腦袋靠在方善水盤起的腿側, 特別淡定地啃著已經快沒有的毛線球。
兩個小時後,手辦師父托腮,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寄身, 突然想起了方善水問它那句‘吃了?’的話。
似乎……
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到了胃裏, 也算是一種合體方式。
如果方善水再問它寄身哪裏去了,它可以說找到了新的合體方式……
啃著毛線的寄身, 在某些方麵上是和手辦師父心意相通的, 感覺到主體的思想有些危險, 不禁停下了咀嚼, 紅眼睛盯著手辦師父。
“喵、嗷!”
這時, 已經躺在地上似乎睡著了的黑貓, 突然打了個激靈跳了起來,開始尖利地叫。
黑貓的叫聲,仿佛是發現了什麼敵人, 或者什麼危險一樣, 淒長而瘮人,打斷了手辦師父和寄身的對視。
方善水也被黑貓的叫聲驚動,從入定中回神,收功去看黑貓。
黑貓此時跳到了窗台上,正不停地朝著窗外在叫。
黑夜中,黑貓尖銳的聲音,也驚醒了周邊其他的小動物們,一時之間,喵喵汪汪的各種尖叫,此起彼伏。
這大概就是元沛說的,懷疑黑貓發|情了的叫聲。
親耳聽到,方善水才發現元沛的感覺有多坑,黑貓現在的樣子,凶悍的仿佛隨時要上去咬斷誰的脖子一樣,哪有一點春天到了的纏綿樣。
方善水叫它:“大黑,怎麼了?”
黑夜中,大黑的眼睛仿佛在發光,黑色的瞳孔束成一條直線,金色的眼球有種冰冷之感,似乎在梭巡著獵物一樣,喉嚨裏危險地呼嚕呼嚕著,聽到方善水叫,它也是又朝外頭叫了好幾聲,才慢慢停歇下來。
“喵、嗷……”大黑看了眼方善水,又看了會窗外,似乎想要對方善水說什麼,但是喵喵叫了會,它自己就停下來了,似乎一臉疑惑,伸出爪子撓了撓耳朵,一副好像剛剛聽到什麼怪聲,然而又好像是聽錯了一樣。
方善水走到窗台前,順著大黑的視線往外望,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窗外被傳遞的叫聲驚醒的貓狗們,也都漸漸安靜了下來,各種此起彼伏的叫聲漸次消落,似乎是被大黑悠長的厲叫吵醒,虛驚一場後又蒙蒙地回去睡了。
方善水摸摸蹲在窗台上煩迷糊的黑貓,回頭問出現在牆上的宅靈:“宅靈,你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嗎?”
【異常?沒有哎……】宅靈剛剛才配元沛玩到散場,就聽到了方善水屋裏傳來的貓叫,聽到方善水問,不禁回想起來,道,【今天小主人你回來前,大黑也是睡著睡著突然跳起來這樣叫,好像有什麼危險一樣,然後很快就好了,我一開始還會警惕,但是大黑反複幾次這樣,元沛說它大概隻是發|情了,我就不管它了。】
方善水:“反複幾次?大概都是什麼時候?”
宅靈:【從下午就開始了,然後天擦黑的時候,幾乎每隔兩三個小時就會這樣,小主人你回來時,它剛消停了一個小時,這會兒一直沒叫,我還以為好了,沒想到現在又開始了。】
方善水:“大黑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外在的影響,但是我們都沒有感覺,隻有它感覺到了。”
方善水決定暫時停下修煉,等過一會兒觀察觀察大黑的情況再說。
黑貓有點蔫蔫的從窗台上跳下來,趴在方善水腳邊,半耷拉著眼皮,也不再入睡。
貓一向是反眠的動物,白天休息夜裏遊蕩,而且因為活動量大,多半愛睡懶覺。
今天黑貓白天沉睡的時候,莫名地反複被驚醒,所以精神很是困倦,夜裏也沒有精神,想要補眠,結果又被吵醒,怪不得它這副模樣。
方善水等了等,大概過了十五分鍾之後,躺在方善水腳邊困得迷迷瞪瞪的黑貓,突然又反射性地跳了起來,呼嚕嚕地躥到窗台上,淒厲地衝著窗台外叫。
黑貓一叫,夜間又有無數小動物被驚醒,再一次雞飛狗跳般,發出錯落不斷地喵喵汪汪聲。
這些小動物不知道是被黑貓吵醒,還是和黑貓一樣,因為莫名的感知而被吵醒。
寂靜的城市,不一會就變得有些喧囂起來,方善水甚至還聽到了風中隱約傳來的人聲咒罵,似乎是也被動物們吵醒的主人們。
方善水看著夜空,他已經開啟了天眼,瞳孔變成了完全的金色,然而掃視外麵,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黑貓期待地仰頭看著方善水,但是觀察了一遍後,沒有任何發現的方善水,隻能對它搖了搖頭。
“喵、嗷……”黑貓似乎有些失望,跳下窗台,路過睡得死死的,沒有任何反應的黑烏龜,不滿地推了推烏龜,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模樣。
方善水看到黑貓去欺負烏龜,才發現烏龜的狀態很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那麼是聽力差別的問題嗎?
烏龜沒有外耳隻有內耳,聽力極差,隻對震動比較敏感,貓狗就不一樣了,聽力是人類的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