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惱地說：“不管我怎麼收，它就是大範圍燃燒著，根本收不進來！”
白衣女子噗嗤一笑：“靈火的發力技巧雖然是每個靈武者都必須掌握的基本技能，但掌握好卻很不容易。你可以試著一開始不要拿那麼多靈火出來。”
“一開始不要拿那麼多靈火出來……明白了。”
林鬆內視靈魂深處，隻見金色靈火不斷跳躍著。他之前從靈魂深處取用靈火時，隻是用一絲，但這一絲已經足以讓雙拳燃成火櫃。
他嚐試著取再少一點。
“太多了，還是太多了。”
他眉心沁出了汗。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活，而是非常消耗心神的精細操作，就像醫生做手術一樣，手稍微一抖就失敗了。
何況這是在黑暗的靈魂深處進行的精微操作，周圍沒有參照物，隻有自己的心靈，根本無從掌握要領。
“還是太多！”
林鬆感覺自己好像在蒼蠅翅膀上寫字一樣，煩悶得無以複加。
“呼呼呼……”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濕透了，好像剛才水裏撈起來一樣。
“看著簡單，實際上卻這麼難！”
他之前習練入門拳法，每天全力揮拳一千次，大開大合，無所保留，武功路數也是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現在要他進行精微操作，好比讓巨人拿繡花針，一時難以適應。
白衣女子看著他大汗淋漓的樣子，語重心長地說：“靈武者的每一步，都是無比艱難的。能站在武道巔峰的靈武者，每一個都是打破無數艱難險阻，一路走過來的！我不會告訴你辦法，你要自己想辦法！”
太陽落山，月亮升起，麥浪在晚風中搖擺。
林鬆盤膝坐在麥浪之中，閉目練功。
金色靈火在他的雙掌中，已經縮成很薄，像一張在熱鍋上微微鼓動的餅。
“太多。”白衣女子說。語氣中沒有煩悶，也沒有惱怒。
但林鬆卻按耐不住了，一想到白衣女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自己卻總是做不好，就有一種非常鬱悶的感覺。
“呼——”他長籲一口氣，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筋骨，朝白衣女子抱歉地笑了笑。
“精微操作太消耗心神了，當時剛剛習練入門拳法，每天全力揮拳一千次時都沒有這麼累過！”
白衣女子說：“要多想，不要一味地練。”她麵朝月光下的麥田，展開雙臂，似乎在擁抱晚風。
“你看這千裏麥田，不斷在風中搖擺，它們是憑借自己力量，還是借用其他力量？”
“麥田是在風的作用下搖擺的……”林鬆出神地看著麥田，若有所思地說，“借助其他力量……是了！”
他重新閉目盤膝坐下，內視自身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