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伏國軍隊已行至峻嶺之外。過了峻嶺,走出那片荒漠,便又進入了一片荒郊野林中。
此時正是秋末天氣,霜寒淒緊,一日涼過一日,剛剛進入野林,卻又遇上了一場暴雨。野外林中本就荒蕪蕭條,殘枝敗葉,雜草叢生,十分難行。如今被暴雨一衝,道路濘泥不堪,更不適合趕路,而林子中又沒有合適的落腳之處。
突赫雄奇隻好讓隊伍在林中一處枝葉較密的林下停了下來,且等雨停再行路。
雲嫣仍舊留在車內,沒有絲毫的聲響。十日以來,她的心情便似這天氣般越來越涼,漸漸的失去了所有希望。過了峻嶺再往前,就出了大周的國土了。
想到大周的國土,她聯想到慕容予桓,心中不禁流淌下陣陣的涼意。隨即想起爾寧,這才又感覺到撕撕扯扯的痛。如今,她並不熱愛這大周的國土,不願離開隻是因為這片土地上有母親,有爾寧。
還有,不知南宮王子和安姑姑此時處境如何?南宮王子隻怕凶多吉少,而安姑姑……慕容予桓為了永遠隱瞞雲嫣私藏皇宮的事,會不會將安姑姑滅口?
一陣秋風夾雜著冷雨吹進了車窗,雲嫣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這場雨下得極大,道路估計三五日都幹不了,林中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落腳之處,而且也不知還有多久才能走出這片荒郊野林,因此突赫雄奇命隊伍的大部分人前去探道開路,隻留了一小部分人守在原地。
盡管此處樹木枝葉較密,但並不能遮住雨水,何況這點兒方寸之地也根本躲不下這麼龐大的一支隊伍。與其在這裏淋雨受凍,還不如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快些走出荒林,於是許多人自動請纓前去開路。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暴雨氣勢稍有減緩,但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中潮濕無比,又下著雨,根本生不著火,若是這樣在林中淋著雨過夜豈非要凍死?這樣一想,突赫雄奇也耐不住了,便命餘下的人馬也動身繼續向前趕路。
此時,隊伍大部分人都在前麵探道開路,這裏隻有少部分人隨著突赫雄奇。天色漸晚,又不知何時才能走出荒林,突赫雄奇拿起隨身帶著的酒囊灌了幾口,看了看後麵雲嫣的車子,忽然動了興致。如今十日已過,左右閑來無事,此刻正好成就美事。
突赫雄奇攔下雲嫣的車子,一縱身跳上了車,隨後鑽入車帳之中。幾輛車子和馬匹繼續慢慢朝前趕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雲嫣仍舊蓋著喜帕坐於車帳之內,由於擔驚受怕已是幾夜沒有安睡。此刻,聽到突赫雄奇進了車帳,不由驚得渾身一顫,強烈的緊張感立時從足底直升至頭頂。
兩個喜婆起身向突赫雄奇問安,卻被突赫雄奇粗魯的趕下了車。帳中,隻剩下突赫雄奇與雲嫣二人。
再看到雲嫁的這身大紅嫁衣,突赫雄奇此時倒不覺得頭暈目眩了,心中不禁暗暗稱奇:這周朝真他奶奶的太邪性了,以後倒不可小瞧了這煞氣!他哪知這是藥力已過的緣故。
見雲嫣坐在那裏簌簌發抖,突赫雄奇嘻笑著道,
“美人兒,我來了!美人兒,你,怕什麼?”
雲嫣顫抖著伸手撥下頭上的一支金釵緊緊握著,暗暗打定主意,若他敢強行無禮,便用釵尖刺穿咽喉自盡於他麵前!
見雲嫣不答話,突赫雄奇走近雲嫣,滿嘴噴著酒氣道,
“美人兒,你,不說話,為什麼?”
說著,又一眼瞧見了雲嫣頭上蓋著的大紅喜帕。
自上次一見,雲嫣的絕美仙姿令突赫雄奇始終難忘,今夜本欲好好玩賞,卻被她蓋著的喜帕遮住了麵容。
突赫雄奇不耐煩的上前一把扯下了雲嫣頭上的喜帕,忿忿的道,
“這個,什麼東西!不要!”
喜帕呼的被扯掉,雲嫣一聲驚呼,立時便與突赫雄奇雙目而對。喜帕被扯掉了,可雲嫣臉上還蒙著一層鮫綃麵紗,隻露出一雙水眸,驚恐的望著突赫雄奇。
這一雙眼睛,便如西湖水含煙一般,雖因幾夜不曾安睡而略帶紅絲,但仍然美如圖畫,燦若明星。
突赫雄奇仍未得見雲嫣廬山真麵目,但這一雙眼已迷得他神魂顛倒、酥心醉骨。他眉開眼笑的向雲嫣道,
“美人兒,你是,我的!來,讓我,抱抱。”
說著便向雲嫣撲了過去!
雲嫣又是一聲驚叫,慌忙翻滾著躲過了他的這一撲。突赫雄奇一撲不著,倒也並不著惱,反覺刺激有趣,回身嘻笑著挺起虎背熊腰又向雲嫣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