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傾城也道出千日紅的名字,小成子驚訝不已,脫口而出道,
“咦?原來娘娘也知道這千日紅啊!”
傾城心下大動,努力收斂著神情,重又坐於榻上。
傾城從沒有忘記一品樓,也沒有忘記千日紅,曾經在一品樓中的遭遇是她這一生苦難艱辛的開始,也在她的身世上染上了永遠洗脫不掉的汙點,這個恨傾城自不會忘記,可比起對皇宮和莫常的恨卻要輕多了。可眼下傾城忽然得知原來那一品樓和千日紅竟與沈福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仍是令她大吃了一驚。
傾城忽然回憶起她離開一品樓的那日,千日紅曾對那個滿眼精光的男子說過,
“你們也不問問我們一品樓的靠山是誰?老娘說出來怕嚇著你們!”
傾城今日才知,這一品樓的靠山便是當朝戶部尚書沈福廣。
傾城穩了穩情緒,淡淡的向小成子道,
“這種事連你一個小小內侍都知道了,本宮自也有所耳聞。宮裏本就藏不住任何閑話,不拘哪裏聽一耳朵也是常事。”
小成子見傾城麵色有變,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娘娘麵前左一個“青樓”右一個“相好兒”的十分不雅,不由得有些心慌,忙俯下身子請罪道,
“請娘娘恕罪!奴才口無遮攔,在娘娘麵前滿口胡謅,汙了娘娘慧耳,還請娘娘恕罪!”
傾城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小成子起來,笑道,
“無非是閑話而已,有什麼恕不恕罪的,你盡管說無妨。”
小成子這才爬起身來,換了個話題陪笑道,
“娘娘,這沈大人隻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因此看到朝中其他大臣有女兒在後宮,心裏就極其羨慕。本來嘛,前朝後宮息息相關,相互扶持關照著才好成事啊!沈大人與如妃的父親齊望海齊大人一向交好,就是希望能借助如妃娘娘的力量為倚靠,隻不過如妃娘娘雖誕下了一個公主,但恩寵卻隻是馬馬虎虎罷了。”
傾城聽了暗暗的思索著,既然沈福廣正是腹內中空之時,那自己倒不妨投其所好,給他送去一頓美餐。傾城這樣想著,臉上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故意道,
“瞧你說的,倒好像是要打架似的,還要找什麼力量倚靠。便是沒有女兒在後宮,他隻管做他的官就是了,他官拜戶部尚書,難道誰還敢小看了他不成?隻要官做得好,皇上也自不會虧待了他。”
小成子笑向傾城道,
“娘娘有所不知,有沒有女兒在後宮區別可大著呢!就說如妃娘娘吧,皇上雖然對她不算熱絡,但如妃生下公主後,皇上還不是把齊大人升作翰林院執事了?再說裕貴嬪娘娘,曾經是裕嬪的時候,她父親蘇全山是從一品神武將軍,後來裕嬪晉為裕貴嬪,蘇將軍也升了正一品神武將軍了。徐子業徐大人也是因為女兒由馨嬪晉為了馨貴嬪,而從正三品驍悍營參將升至了從二品驃騎將軍。”
小成子緩了一口氣,又接著道,
“原來那麼得寵的文嬪娘娘,胞兄梁文成已是正三品前鋒營參領,又是定邊大將軍,頗有戰功。可就因為文嬪忽然失寵被打入冷宮,定邊大將軍也被貶為了從四品參將,一下子什麼都沒了。而原來的惠妃娘娘就更慘,她父親楚良運原是禮部尚書,可因為惠妃娘娘被廢為庶人打入冷宮,楚尚書最後也被革了職,連尚書也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