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嫣貴嬪本沒有做錯什麼,隻是命中帶煞,天意如此,這也怨不得她。因此臣妾代嫣貴嬪求皇上,暫且將這件事瞞著太後,一來免得太後憂心,二來也免得嫣貴嬪受到別的處置。”
石蓉繡既將辦法想好也將後路設好,事事想得周到,也由不得慕容予桓不答應了。他歎了一聲,抬眼為難的向傾城道,
“傾城,你就先委屈一下,明日便挪去蓮花閣安置吧。過幾日待宮中安定了,朕再許你回來。”
傾城一直沒有說話,像事不關己一般的看著眼前眾人的神態。梅怡春的冷嘲熱諷,蘇倩雪的幸災樂禍,曲夢嫻的歇斯底裏,石蓉繡的惺惺作態,都比不過慕容予桓的懦弱和涼薄令人作嘔。
慕容予桓的心中明明是疑著石蓉繡的,可就因此刻他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件事,便仍對石蓉繡聽之任之,而將日日說恩情的傾城置於危險境地。
傾城在心中冷笑一聲,似一片落葉被風輕輕一吹飛舞而去一般,訴不盡的淒涼。
見慕容予桓跟她說話,傾城終於開了口,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因說危天煞衝小星,嬪妾已被禁足了一月有餘,難道怡嬪的落胎仍要由嬪妾負責嗎?若是嬪妾移去蓮花閣後,宮中再有此類事情發生,皇上又將如何處置嬪妾呢?莫不是宮中所有龍胎的安危都要牽係在嬪妾一人身上嗎?”
慕容予桓轉臉躲避開傾城的目光,隻道,
“傾城,你多心了,隻是要你暫時移去蓮花閣居住,今後的事朕自有安排便是。”
裕貴嬪蘇倩雪忍耐不住興奮,陰陽怪氣的開口道,
“嫣貴嬪沒有聽清方才葉大人的話嗎?你命中煞氣濃重,且長久不退,禁足也禁不住,因此克掉了怡嬪的胎,這個責任當然要你來負。你一入宮便得皇上愛重,若不是事實如此,葉大人也不至汙陷你啊!衝克龍嗣是多大的罪過,本應賜你一死,然而皇後娘娘慈悲為懷,為你想出了這麼個保全的辦法,你該感激謝恩才是。至於以後嘛,就要看你是有煞氣還是有福氣了!哎,當真是非我同類,其心必異啊!”
葉棋是欽天監的主事,方才一番言語確鑿,而顯然慕容予桓也信了這一套星相的說法。因此在場雖也有替傾城不平的人,卻也都不敢說話了。齊若月明哲保身一言不發,林柔兒驚恐膽怯,畏首畏尾。
傾城並不理會蘇倩雪,忽然開口向葉棋道,
“葉大人,本宮如今已是宮中人人口中的煞星了,將來生死如何還未可知。本宮從異域而來,不懂得周朝星相之說,你能不能給本宮講講清楚這危天煞究竟是何物,讓本宮便是死也死得明白。”
葉棋轉向傾城施了一禮,口若懸河的道,
“回嫣貴嬪娘娘,這危天煞是陰星,象征著女子。危天煞因自帶一股寒涼之氣,且寒氣濃重不退,因此聚成煞氣,主極陰。命犯危天煞的女子命中注定克孕,且命犯孤獨之相,命運常是六親不靠或背井離鄉。”
蘇倩雪一聽,興奮的附合著道,
“嫣貴嬪從施車國隻身來到大周和親,這豈不正是六親不靠又背井離鄉嘛!真真是應景兒啊!”
傾城望著葉棋道,
“照葉大人這麼說,命犯危天煞的女子因身帶寒涼煞氣,除了衝克別人之外,豈不是也衝克了自己?”
葉棋俯首道,
“貴嬪娘娘所言極是!正因如此,命犯危天煞的女子才有孤獨命相,且終生不易受孕。”
聽了葉棋這句話,傾城不再多說,扶著細涓的手緩緩起身行至慕容予桓麵前跪下,朗聲道,
“回皇上,嬪妾有一事要稟報皇上,嬪妾腹中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殿內又是一片驚炸之聲!
蘇倩雪忽然脫口而出,道,
“不!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