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品牌進駐百貨前,阿奈依絲把她的萬能助理從法國調到了國內,自己卻悠閑地有空就來找柏婉。柏婉在學校上課,她就等她沒課的時候,拉著她散步或者騎單車。周末的時候,阿奈依絲也會跟著柏婉蹭到佐藤家,無視佐藤冰冷的眼神,要求在他家做客。佐藤礙於柏婉在旁邊,沒扔她出去,不過,他忍得臉都快發抽。
三人同桌吃飯,佐藤習慣性地給柏婉麵前的空碟子夾菜,大閘蟹啊什麼的也是剝好了才送到她碗裏。佐藤應該經常這樣,因為柏婉在吃他給她夾的的時候眼都不會多抬一下,阿奈依絲戳著碗裏的米飯,對柏婉撅著嘴道:“婉,我也要吃螃蟹腿。”
柏婉大方地夾起一塊碟子裏佐藤給剝好的蟹肉準備給阿奈依絲,沒想到,佐藤眼明手快,半路截住柏婉筷子上的肉放進了自己嘴裏。發現佐藤臉色不對,柏婉也沒再把佐藤給她剝的往外送,拿過一隻大蟹腿自己給阿奈依絲剝。佐藤假裝沒看見,吃著飯,狠盯著碗裏的米粒,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的話,那佐藤碗裏的米已經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飯畢,柏婉去了廁所,對坐的兩人立馬用下巴互指著對方。
“沒想到,冷冰冰的佐藤先生還有那麼溫情的一麵啊。”阿奈依絲不留情麵地譏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她欣賞有能力的人,佐藤則是智慧與外貌兼備的人,按理來說她應該不討厭啊,可她就是不想跟他好好相處。
“吃完飯、該走了吧。”除了柏婉,她第一個吃他做的飯的人,還要柏婉給她剝蟹殼?他想直接把蟹腿連殼塞進她嘴裏。
“我晚上可以留宿嗎?”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家!因為、我不喜歡、你待在這。”這句話佐藤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他有多想將阿奈依絲扔出去隻有他自己知道,她坐過的凳子他不知得多擦多少遍,她用過的餐具他不知得多洗多少次。
“我今晚不會走的。”阿奈依絲挑釁道。
“你們在聊什麼呢?”柏婉擦著手走過來。
“親愛的,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不可以拒絕我啊!”阿奈依絲挽上柏婉的細胳膊,彎著腿,頭耷在她的肩膀上懇求。
“這。。。”柏婉無奈地望向佐藤,這不是她家啊,佐藤已經很不高興了,她看的出來。跟他待久了才會發現,原來冷漠的人不高興也有程度的差別,佐藤把這些細微的差別表現得淋漓盡致。
佐藤表情僵硬,放在腿上的左手手握成拳,青經突起,驀地站起來回他房間了,對阿奈依絲要待在他家算是勉強同意了。
睡覺前,阿奈依絲躺在柏婉的床上,拉著她天南地北地海聊,聊她的家人,聊她的朋友,聊巴黎的美,讓她有空了就跟自己去法國玩兒。聊玩又抓著柏婉撓癢癢,兩人笑得花枝亂顫,弄亂了被子和枕頭。門外佐藤聽著女子的笑聲,喝著清酒,這是柏婉搬回來以後他第一次覺得身心放鬆。
半夜,柏婉貓著腰出了自己房間,佐藤照舊在門口邊微閉著眼淺睡,她拿他沒辦法。她輕輕地在他另一旁坐下,喝了口他沒喝完的清酒,一抬眼,佐藤已經眼神清明地看著她了。
“為什麼不回自己房間去睡?”他怕她再次離開,她知道,隻是她也怕自己又是在自作多情。
“這裏、舒服。”對於一個失眠極其嚴重的人而言,在哪兒睡都一樣,在這裏,他能安心一點兒。
柏婉對著瓶子,一口氣把剩下的清酒都灌完,腦袋偏在了佐藤左肩上,慢慢眯起了眼。
佐藤打橫抱起快睡著的女子,往樓下走。
“你幹什麼?”懶得睜眼,柏婉抓著佐藤的西裝領子問。
“樓道、冷,去、我房間。”他說得自然而然。
“我要回自己房間!”女子臉皺著,依舊沒睜眼。
佐藤將她放到自己的大床上,按著她蓋上被子,他則挨著她坐在床前的地毯上,一條腿橫著,一條腿彎收,手搭在上麵。女子麵向佐藤的背影,睡意襲來,蜷縮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