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閻王的隨身玉的威力,我把他帶來當然是對我們有利了!”天命聳了聳肩臉上的笑換成了嚴肅,“我實話告訴你那女人的能力我不知道有多大,這次正好測試一下,不過你放心,有一殿在不會有什麼事,況且你也知道我的身體在第十九層地獄,地府的人不能拿到,但是那女人肯定有那個能力,我這樣全心全意的幫你們也是為了我自己!”
蔣騎自然是相信他的話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他一早就懂得了。
一行人正式向鬼鈺出發,蔣騎和天命,玉竹,紅驪三人走在一起,一殿和青柚走在前麵,一路上蔣騎都不樂意,他也不想這樣,可是青柚死活不讓其餘的人打擾她和一殿的談話。
“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來人間恐怕有些危險吧!”青柚突然開口嚇了一殿一大跳,不過他很快收回了表情,反應過來說道:“無妨,人間也有陰氣,不礙事。”
青柚皺著眉頭看他,心裏五味雜陳:“何必呢!說實話你來人間是為了什麼。他?!”青柚嘴裏說的那個人一殿自然知道。
一殿轉頭看了看嚷嚷得像個孩子的天命,不由得轉回頭笑了笑說道:“你既然知道就這樣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能為他做事也是我最後能做的事。那你呢?!為何非去鬼鈺不可?”一殿輕輕開口,嘴角有了淡淡的血絲,一殿連忙用衣袖捂住口鼻,臉色微變。青柚看了眼他的神情,默不作聲的遞給他一個香囊:“這香囊裏麵的陰氣最為沉重,你帶著能補一些。別讓人看出來了。”
“不用了。”一殿擺了擺手,他擦幹血跡隻是苦笑,“這不是陰氣的原因,而是我命快要到頭了。”
“神仙的壽命不是挺長的嗎?”青柚說到。
秦廣王笑了笑沒說話,青柚不追問,人個有命,她不是聖人,沒必要在乎別人的生死。
郊外的大道上人煙稀少,偶有野狗路過看見青柚一行人也是避之不及,秦廣王人之將死,陰氣比平日重了許多,凡間之物必然難以承受其煞氣。秦廣王默不作聲的揮揮衣袖,一個麵色蒼白,濃妝豔抹的女子懷抱琵琶出現,麵容姣好卻沒有生氣。青柚疑惑的看著秦廣王,秦廣王笑了笑:“這是地府的藝妓,長路漫漫,讓她給各位彈幾曲曲子解悶。”說完他便拍手讓女子彈奏,一首《琵琶行》隨音符流出,青柚莫名的紅了眼眶沒說話,蔣騎和天命也不鬧了,他們二人多多少少也清楚某人時日不多了。
天命看著秦廣王的背影默不作聲,蔣騎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命的眼睛瞬間模糊不清,連眼前漸去的,心心念念的人都模糊了。
若是當日花下離人語,怕是今昔景未同。
若是當初我不進地獄墮入魔道,至少不相遇還能維持你的壽命。
若我早日表明心意,哪怕短暫也能相守一陣子。
“夢裏知君多少事,舊言相勸,如今又是何方心心想念。”天命張著嘴,有些發顫,“若是無言何須言,麵前的碧水,遠方的牽掛何時能重逢,似君似水,奈何橋三生度誰又會笑何情……”天命流著淚,這首曲子叫《三生劫》。作曲的是越楚開國時的一位重臣,為了幫越楚的先帝打天下,以至於自己的結發妻子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著,那位重臣內心悲痛,在越楚定國三天後寫下了這首《三生劫》而後出家做了一個苦行僧,遊走於人世間,接受真善美,看透虛假偽善。定國十年後便去世,死的時候才四十歲。英年早逝。
一殿已經走出很遠的路,他一身浩然正氣,似不將這宇宙萬物都放在眼裏,又像是形單影隻去意已決,走了那麼遠都沒有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後麵的幾人,青柚見此隻是心中感慨這對苦鴛鴦。天命早已看不清眼前的路,不是淚眼婆娑,而是如雨侵泄,他想問為什麼這個人不肯在等自己,不肯轉身看自己一眼,青柚到底和他說了些什麼,他一概不知。可其實一殿是怕的轉身看見天命的模樣會忍不住流下,可是他不能那麼做,因為不舍,也因為害怕,自己如今的狀態能做的就隻剩以命相抵。不過好歹能換天明的身體。這樣也就足夠了。鬼鈺的入口由十個石像守著,皆是獸身人麵像,立在兩旁手持兵器,當真是應了那句“近鬼鈺,入鬼門”。
石像身後的岩石上皆是一張張掙紮的麵孔和身影,儼如惡鬼逃生,逼真得讓人膽顫心驚。
“真的要進去?”紅驪打了個哆嗦,往玉竹身邊靠了靠。玉竹摟住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