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他看看我,熟悉這棟大樓的人都知道,能在周氏大樓頂層工作的人都有來頭。電梯上升,他即將離開的時候看著我,認真地對我說:“小陳,我們都好好的。腦子裏回響著他說的話,我們都好好的,除了讓自己好好的,還能做什麼。
提前跟周樂航告假回家,坐車到山下,走了快20分鍾的環山路。一路下來腦子一片空白,進了家門,我一直坐在沙發上,空白依舊,周樂航下班回來都不知道。
“幹什麼呢?飯也沒做。”他拍我的頭,好疼。
“我忘了。”
“怎麼了?生病了?”他伸手要摸我的額頭,我躲開,說:“沒有,我感覺我有點沒精神。”我想起敏敏說我不再是一個人的話來,鼻子又酸酸的,我的眼淚也太不值錢了。
“我又沒怪你,怎麼還哭了?”他有點手足無措,摸著我的頭說,“我們出去吃。”我還是坐在沙發上沒動地方,他又拍我,說:“上樓換衣服去!”
邊上路,周樂航邊問我:“吃什麼呢?你那次和邱東方是在什麼地方吃的飯?”
“肯德基。”
“他就請你吃垃圾食品?我請你吃烤肉,你不是喜歡吃肉嗎。”
“好。”隨便他了,不把我賣了就行。
果然肉讓我的心情好許多。我大口大口的吃著,一句話也不說,周樂航咬著筷子看著我:“你是不是屬狼的?吃這麼快幹什麼,我不和你搶。”
“我要是屬狼的第一個就把你吃了。”
“這麼想做寡婦啊。”我瞪他。
吃得五飽六撐的,就是吃飽了,要不然還能吃。吃完了就回家,當車開上山的時候我問他:“一直走這條路就是山頂嗎?”
“嗯,想去看看?”
我沒回答,周樂航把車開向山頂。在山頂能看到城市的夜景,真美啊!我下車,坐到草地上,10月的天氣讓我打了個噴嚏,周樂航把他的外套給我披上,我看著他說謝謝。
天上的星星看得一清二楚,我看著夜空,說:“你說,人與人之間,真的沒有純純的友情嗎?難道隻有幼兒園的友誼才是單純的?小的時候一有不明白的事情,大人們總說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可是我已經長大了,為什麼還是不明白?”
“大人們所說的長大不光是說身體,還有心。”周樂航也看著天。
“心長大了,一切就都變了。有時候遇到過去的同學,他們都我說沒有變,不是我不變,而是我不想變。一切都是單純多好。”
“一味逃避也不能解決事情,碰見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他看著我。
我搖頭,說:“沒有,隻是無意間回憶起了過去。”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我隻靠一下,不會太久。”
“殘された遠い昔の
傷跡が疼き出してまた
震えてる心隠して
微笑にすり替えた
いくつになっても相変わらずな私は
今でも臆病で
強がる事ばかり覚えて行く……”
(摘自濱崎步《no way to say》大意: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傷痕,如今又再次隱隱作痛,把顫抖的心隱藏起來,用強顏歡笑來代替。無論長到多大我依然沒有多少改變,至今還是那麼膽小,隻知道一味地逞強。)
我輕聲唱著,抬起頭看周樂航的時候發現他也在看著我,他問:“你唱的是什麼?”
“一個我很喜歡的女歌手的歌,想知道唱的是什麼嗎?”我笑,“不告訴你。”我閉上眼睛,我想起了家鄉的大楊樹。我們都沉默著,周圍很安靜,靜得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這片刻的寧靜在城市裏顯得非常奢侈,然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是邱子凝例行查夜,不知不覺都10點多了。
開車回去,我問他:“邱子凝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還要拒絕她?現在這個年代有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難道誰喜歡我,我就要喜歡誰嗎?那我可就忙不過來了,別以為你老公就邱子凝一個人喜歡。”
“當然了,長的好,又有錢,多少人看見你都流口水。”
“說的這麼酸,吃醋了?”
“為你吃醋?要是邱東方還考慮一下。”
他忽然嚴肅地說:“我再告訴你一遍,在你是我老婆期間,你喜歡誰,和誰談戀愛,我都不管,隻有邱東方不行,”我要說話,他按住我的嘴繼續說,“別不聽我的,到時候後悔了我可不提供肩膀。”
為什麼隻有邱東方不行?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有霜瑜,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