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的臉色都成了豬肝色,接連發生變故,他們連墓主是誰都不知道,兩人就傷的傷、殘的殘。
強子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從徐鼎昏迷過去後,他一直在原地跺腳,可是他等了半個小時,無論是冰棺還是徐鼎,兩人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但這裏麵開始彌漫出讓人極為不安的氣息,他很想背起徐鼎撒腿就跑,又怕徐鼎醒來後埋怨他丟下白思憶一個人跑了。他很想衝過去將冰棺裏的女子抱過來,將兩人綁在一起,然後逃離這裏,但當強子走到通道盡頭時,正要抬腳走下台階,白靈冷不丁的一句話幾乎嚇得他癱軟在地。
“裏麵的煞氣很重,你這個倒黴透頂的家夥再進去隻有死路一條。”
徐鼎依舊昏迷著,均勻有序的呼吸節奏稍微讓強子暫時放下高懸的心。
可徐鼎這會兒情況也不怎好,他的臉上開始被一團薄薄的白霧所籠罩,原本遍布血痕臉頰開始滴落淡紅血水,眉梢上此刻還殘留著冰花,因為剛才被煞氣侵蝕過久,這會兒才得以喘息,開始憑借自身的力量驅煞除祟。
他身上的傷口開始慢慢結痂,原本通紅刺眼的血痕逐漸淡去,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景象出現了!
一個通紅的字符躍然於他的胸口,細如發絲的紅色針孔井然有序的覆蓋在他的胸口,強子扒開背心一看,這個字他認得,一個巨大的紅色‘陽’,這個字正隨著徐鼎的呼吸而上下扭動,猶如就要活過來似的,活靈活現。
而這個‘陽’字的中間,一團黑色的氣體如深夜般格外突兀,一直在皮下左衝右突,開始亂竄。
“水。”
這是從徐鼎口中唯一說出的話,他感覺到身體開始變得無比滾燙,胸口的那個字符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正無比熾烈的烘烤著他的身體。當煞氣入體侵蝕他的五髒六腑的時候,陰陽極道碰撞擦出火花,他的身體就是一處戰場,煞氣節節敗退,也將徐鼎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無比艱難的睜開雙眼,額頭被撕裂的傷口令他更加清醒,他想立刻從地上站起來,但他稍微一用力,耳目的眩暈感又將他生生按在地上。
極大的不適感驚得徐鼎不敢亂來,他隻能慢慢用手撐住地麵,然後側身緩緩坐起來,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後,他胸口的熾熱仿佛被人添了一把火,越加的熾盛,他的身子微微一顫,那股暖意隨著肌膚的震動傳遍周身,那種冰冷不適感頃刻間便如雲煙般散開,一股燥熱感源源不斷傳向身體各處。
這種熱尋常人是感覺不到的,就如那些中暑受風寒的患者般,明明身體沒有多大的變化,他本人卻如身至冰火煉獄間,這是來自靈魂的感受,就像是對死亡的恐懼一般。
現在徐鼎覺得很舒服,猶如冬日裏被正午的烈日照耀,如曬太陽那般舒適溫暖。
此刻,他身上的那些細微傷口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愈合著,亡魂本是無形的東西,它們所造成的傷害亦是無形的,隻不過因為人心對身體的暗示,從而表現成實質性狀態,他身上其實本根沒有傷口,那些印痕就如同拔火罐、被螞蟥吸附般,硬生生的透過肌膚給擠出血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