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真是天下難得的慈父啊,對沈盈雪寵溺到了極點,對自己絕情到了極端!
“老爺,我與盈雪的血也不融呢!”眾人悄悄觀察沈明輝的神色時,丞相夫人刺破手指,鮮紅的血滴進碗中,靜靜懸浮著,與其他三滴血遙遙相望,各不相幹。
沈盈雪與沈明輝血不融,辯駁、解釋,不但沒有任何作用,還會越描越黑,所以,雷氏采用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沈盈雪和父親,母親的血都不融,說明是滴血認親有問題!
“來人,速請府醫!”雷氏幽深的眸底浮現少有的凝重。
半盞茶後,府醫背著藥箱來到客廳,按雷氏的吩咐仔細檢查著托盤中的細針和水,麵容凝重:“回夫人,水有膩味,是放了清油,醫書記載,水放白礬,所有人的血液皆可融合,若放清油,便是親生,也不能相融……”
“啪!”雷氏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好好的清水,怎麼會混了清油?”
丫鬟,嬤嬤們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沈璃雪冷冷一笑,雷氏的演技真是不錯,沒生到現代當明星,真是可惜了。
雷氏冷冷掃視著客廳中的丫鬟,嬤嬤們,一向溫和的麵容充滿嚴厲:“是誰盛的清水?”
一名四五十歲的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夫人饒命,奴婢準備清水時,一時著急,拿了盛過清油的碗來盛水,奴婢並不知道清油會讓至親的血不融……”
“嬤嬤,你可知道,你的無心之舉,險些害了璃雪……”雷氏拿沈璃雪的血不融說事,隻字不提沈盈雪,明顯是在向眾人彰顯她的賢惠,大度:“來人,將這刁奴拉下去,杖斃!”事到如今,生氣,心疼都沒用,處死了嬤嬤,才能坐實她犯錯的罪名,杜絕悠悠之口!
“夫人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嬤嬤咚咚的磕著頭,地麵染上一片血紅。
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犯錯嬤嬤拖了下去,屋外響起響亮的板子聲以及嬤嬤殺豬般慘叫,吵的雷氏心煩意亂:自己設的局,沒能扳倒沈璃雪,還把自己套了進去,最後,為了證明清白,自己破自己的局不說,還犧牲掉了自己的人,可惡,可惡!
“悠然看戲的感覺如何?”南宮嘯容顏妖孽,神情慵懶,手端著青瓷茶杯,優雅的品茗,仿佛這句傳音入密不是他說的。
沈璃雪小聲道:“很不錯,難怪你隻願看戲,不願入戲!”
一名麵容慈祥,身穿藍綢衫的嬤嬤端著一隻精致的青瓷碗走進客廳:“丞相,夫人,這是奴婢剛從井中取出的水,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可滴血認親!”
事到如今,沈明輝還要自己滴血認親,也罷,自己便以事實來證明身份,讓他們徹底消除拿自己身份做文章的念頭。
沈璃雪拿起白色錦緞上的細針,刺破手指,滴落一滴鮮血,嬤嬤也從沈明輝手指上取了血,兩滴血滴入碗內,飄飄散散墜入碗底,在眾人的注視下快速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是沈璃雪的血,哪是沈明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