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莊凡靜的心中,最重要、最急迫想要得到的就是那兩味藥,他的眼中和心中能裝下的也就隻有那兩味藥。他哪裏還顧得上問眾人這一路是否順利,可否受傷,也顧不上看蕭瀟手中的碧水劍,問她這碧水劍是怎麼弄到手的,更無暇注意在幾個徒兒身後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子。
無塵等人聽師父問起藥,便分別將優曇奇花和九轉狼人丹遞給莊凡靜,莊凡靜捧著這兩味藥如獲至寶,激動的眼眶通紅,他顫抖著說“好好!你們真是為師的好徒兒。”說完自言自語“蕭瀟,這一次,我終於可以讓你回到我身邊了!”
蕭瀟突然聽到師父說蕭瀟,還以為是自己的名字,差一點就應出聲,幸好無情及時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反應過來師父口中的蕭瀟是那個躺在千年寒玉床上已經死了二十年的美貌師母,而不是自己。
一直跟在莊凡靜身後的中年男子見莊凡靜得了這兩味藥有些神誌恍惚,將他們之前說的那些話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於是輕輕磕了一聲,“莊主似乎忘了些事情。既然兩樣最重要的藥都已經在莊主的手中,那麼救活莊主夫人也是早晚的事,莊主何必急於一時?倒是再下的事情,還請莊主先幫忙解決一下。”
莊凡靜至此才想來和他有個約定,遂回身對眾徒弟說“為師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為師的故友,當今皇上的哥哥,忠義王!”
說完也不按照順序將自己的徒弟一個一個介紹給忠義王,而是直接對無情說“無情,你不是總想知道你的身世麼?”
眾人都愣住了,無情更是一驚,心想“師父怎麼突然提起我的身世,難道和眼前的這位忠義王有關係?”想著,上下打量起忠義王來。
這個忠義王四十有餘,一襲青衣,兩鬢略白,不怒自威,不像人們臆想中的達官貴人一般驕奢浮誇,反而身材健碩目光炯炯,一看便知胸懷天下。
蕭瀟突然蹦出來,小心翼翼的說“無情和忠義王長得有點像,難道?……”
莊凡靜看了蕭瀟一眼,蕭瀟立刻捂住嘴,站到無情身後。
忠義王微微一笑,這笑容並不讓人覺得親切,反而覺得此人便是天生的領袖,對他隻能尊重不能親近。“無情,本王隻是你的叔父,你的父親乃是當今天子!”
時間好像停在這一刻,所有人腦子裏不斷撞擊的都是一句話“無情的父親乃是當今天子!當今天子!”
無情也似晴天霹靂一般,不自覺的握緊雙拳,恍然“王爺,這種事不可以亂說。”
忠義王見無情不信,回過頭對屋裏說“出來吧!”
隻見從屋內婷婷走出來一門女眷,從她的容顏及身形上看,應該是三十不到,但是頭發卻已經白了將近一半。這女子穿一件淺水藍的裙,長發垂肩,用一根水藍的綢束好,玉簪輕挽,簪尖垂細如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動就如雨意縹緲,上好的絲綢料子隨行動微動,宛如淡梅初綻,未見奢華卻見恬靜,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間唇畔的氣韻,雅致溫婉,觀之親切,表情溫暖中卻透著幾分淡淡的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