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對你, 我定力很差的, 你一主動, 我完全不能反抗。你不能再這樣了, 不管是哪一次, 我都不可能抵抗住的……”
杜聲聲心中紛亂如麻, 她點了點頭,看到晏清都低落甚至是有些委屈的模樣,心裏一軟, 對他說:“要抱抱嗎?”
她話音未曾落完,就被晏清都抱住。
她和他都跪在床上。
杜聲聲拍了拍他的背,很快地, 就感覺到腰間的觸感——晏清都又有了反應。
倆人放開, 麵麵相覷,有一瞬間的尷尬。
晏清都不甚好意思地把頭埋在杜聲聲的脖頸處。
杜聲聲睜大了眼, 輕輕拍著他清瘦有力的背脊, 鎮定自若地說:“要不你先解決一下?”
晏清都在杜聲聲脖頸蹭了蹭, 杜聲聲摸了摸他的頭, 起身。
她背對著他穿衣服。
先是純白色的底褲, 然後是蕾絲花邊的胸.衣, V領打底衫,褲子,外套……
十多分鍾後, 已經穿戴整齊的晏清都一邊把粥裝進瓷碗裏、把包子放進瓷碟用微波爐加熱, 一邊撥著鹿鳴的電話。
但是,不管播了多少次,手機裏傳來的,都是“您播的電話已關機”。
晏清都又給聶如川去了電話,簡單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杜聲聲把床單放在洗衣台,室內趙雲秀留下的鞋印用拖把清理幹淨,得知晏清都沒打通電話,皺了皺眉頭,說:“那孩子,不像是做事沒交待的人。”
她和晏清都迅速地吃過早餐,就租了一輛車,按照之前鹿鳴說的地址去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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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家在天元市附近的村落裏,家裏尚且住著一層小平房,和別人的三四層樓形成強烈的對比。
磚是古舊的白中帶著點兒藍色的磚,門上的綠漆已經掉了許多,上邊兒貼著的門神以及門框貼的對聯也已經破破爛爛的。
門窗皆是緊閉的。
很明顯,他家沒人。
杜聲聲舉目四望,正愁沒地方打聽消息,要和晏清都商量打道回府,就看到隔壁的一棟房子門開著,有人端著一個撮箕從房屋那邊的竹林小道出來。
那是一個紮著低馬尾的中年婦女,穿著黑棉襖泥土色褲子黑色棉鞋,戴著袖套,腳上腿邊都沾著泥土,圓臉粗眉,五短身材,臉上遍布皺紋和雀斑,頭發油膩且稀少。
她身旁是一個雞圈,裏邊兒的雞都仰脖子看著她,咕咕咕地叫著,啄著竹編的圈門。
杜聲聲見狀,便往那隔壁的院子走了幾步,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出聲喊人,突然衝出一隻大黃狗。
“汪!汪!汪……”
聲音響亮,眼神兒凶惡,在叫的同時還躍躍欲試想往人身上撲。
杜聲聲嚇了一跳,臉色驀地白了。
說時遲那時快,在大黃狗衝出來的那一刹那,晏清都條件反射地握住杜聲聲的手臂就往自己身後拉。
杜聲聲一隻手的手臂被晏清都握住,另一隻手則無意識地抱緊了晏清都的腰,從她身後探出頭來。
中年婦女聞言,立即叫住了她家的大狗:“大黃!回來,別咬人。”
大狗仍然汪汪直叫,中年婦女又嗬斥道:“你聽不聽話!不聽話打你,過來。”
大狗搖著尾巴,又“汪”了兩聲,那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它垂頭耷耳地朝中年婦女走去,在她腿邊蹭了蹭。
中年婦女走上台階,把撮箕放在梁柱旁,戒備地看著杜聲聲和晏清都,問他們:“你們是誰?來這邊做啥子?”
杜聲聲見大黃狗已被主人馴服,便從晏清都身後走出來,對中年婦女用方言道:“我是天元棋館解說圍棋的杜聲聲,他叫晏清都,是今年的圍棋世界冠軍。”
中年婦女聞言,仔細地打量杜聲聲和晏清都二人,覺得眼熟,戒備之心稍去。
她繼續聽杜聲聲說:“今天我們走這邊來,是想找鹿鳴。這兩天棋館舉行選拔賽,選人去B市華國棋院免費學棋,鹿鳴被選中了,本來說好,今天上午就要跟著聶如川聶老師一起動身去B市,做一個前期培訓,年後正式開始學習,但是鹿鳴一直沒來,電話也打不通,就過來看下情況。”
杜聲聲指了指鹿鳴家裏,問中年婦女:“他們屋裏為啥沒人?都去哪裏了?”
中年婦女聽清楚緣由,臉上忙堆了笑道:“原來是恁個的說。快來坐,快來坐,這狗就是叫得凶,不咬人。”
她一邊拍狗讓狗走開,一邊給杜聲聲和晏清都搬板凳。
杜聲聲和晏清都過去,應中年婦女的熱情邀請,走上那三步台階,在中年婦女搬來的板凳上坐了,聽中年婦女道:“今天確實是不湊巧,鹿鳴他.媽,鹿小曼今天兒犯病,剛剛才來了救護車把人拉起去醫院急救,這娃兒跟救護車一路去醫院了。現在還不曉得啥子情況,他去之前我們趕忙借給他一千塊錢,免得沒錢治病,也不曉得夠不夠。我們屋裏也隻有這麼多,多的也拿不出來,也沒指望他們孤兒寡母的還錢。唉,說起來,也是造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