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 是什麼意思?”
少年身上, 帶著沐浴液的香氣。和杜聲聲同款。
他盯著她, 雙目灼熱, 已經有了成年男人的強勢。
杜聲聲看了看他大衣下勁瘦的窄腰, 想起了早上自己雙腿盤在上麵的感覺, 不由口幹舌燥。
她定了定神, 淡定地看著他,說:“抱歉,一時有點兒情不自禁。”
這話說得晏清都既歡喜又難過。
歡喜的是, 她對他有感覺,難過的是,她並沒有打算和他發展。
晏清都生氣, 他攬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裏一摟, 讓她緊貼著他,他低頭, 在她頭頂說:“既然不想和我在一起, 就別撩我。我說過我忍不住的。”
杜聲聲頭埋在晏清都身前, 忍不住笑, 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晏清都鬱悶:“你笑什麼?”
杜聲聲站直身子, 仰頭看他, 唇角微揚:“笑你單純。”
晏清都被杜聲聲難得的笑容驚得愣住了神,他低頭和她對視,她的眼睛裏有著美麗的笑意。
幾秒鍾過去, 他薄唇輕啟, 吐出一句話:“你才單純。”
他的聲音很好聽,這讓杜聲聲想到早上他被她弄得動情悶哼時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神蕩漾。
杜聲聲未及回話,又聽到晏清都清冷低沉的聲音:“你全家都單純,所以我單純很正常。”
言下之意,是把他和她放在一起做了一家人。
杜聲聲唇角微勾,她輕輕地把他推開,雙手插在衣兜裏,定定地看著他:“你調.戲我?”
晏清都不太好意思,又有些擔心杜聲聲對他的印象變差,眼神兒移向別處,麵上浮現些微紅暈,低低地“嗯”了一聲,又說:“你先開始的。我說過,你不能這樣誘.惑我,我會忍不住的。”
杜聲聲見他如此清俊如畫的麵容有了羞赧之色,心念一動,抬眼,平靜無波地問他:“什麼忍不住?”
她故意皺了眉,說:“這裏是醫院,你腦子裏在想什麼不正常的東西?”
晏清都大囧,看向杜聲聲,抿唇:“你……”
他沒能說出口,在杜聲聲淡如秋波的目光下,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已經被推到了拐角人極少出現的樓道。
他靠在牆上,還沒來得及站直,杜聲聲的食指便在他胸前戳了戳,順著他襯衣的領口往內一劃,晏清都渾身哆嗦了下,被她接觸過的皮膚像是產生了一道道電流,擊得他渾身毛孔緊縮,心口麻酥酥的。
她的手掌毫無阻隔的貼在他胸口,把他摁牆上:“我先開始的?”
她踮起腳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脖頸間,指尖覆紅豆,輕攏慢撚抹複挑。
晏清都止不住渾身微顫,旋即雙手握住杜聲聲的腰,身子一轉,便反把杜聲聲摁牆上,低頭含住了那張總噎得他啞口無言說得他麵紅耳赤的小嘴兒。
溫軟的,馨香的。
他吻得如癡如醉情動如火,她的手從他領口撤出,自他衣擺下緣探入,在他無一絲贅肉的腹部遊移著。
正在晏清都反應更強烈和她吻得難分難舍時,她雙手抵在他腹部,把他往外輕輕一推,義正辭嚴道:“上麵正等著繳費單呢,你倒好,在這裏……”
她打量著他,雙眸水潤,用食指在他的小帳篷處戳了戳,說:“居然發.情。”
她說:“你耽擱了七分鍾時間。”
晏清都整個人都愣了:“……”
他感覺他以前認識的,可能是假的杜聲聲。
他剛剛接了個假吻。
杜聲聲說完就走,她走在前麵,小小的一隻,看上去特別可愛,特別有保護欲,然而……
晏清都抿了抿唇,雙手插在衣兜裏,走在她身後,往電梯處走去。
把相關手續辦理完畢後,杜聲聲和晏清都一句話也沒多說,也沒有刻意去安慰鹿鳴。
鹿鳴對杜聲聲道謝,杜聲聲隻搖了搖頭,說:“小事。”
鹿鳴麵色蒼白,頭發淩亂,他似乎是痛苦而隱忍地:“你們也看到了,我家這種情況,我不可能離開天元市。”
他對晏清都說:“對不住,華國棋院,我去不了了。”
他說完,垂眉耷眼,整個人周身都彌漫著失落的氣息。
杜聲聲能明白,他說的對不住,既是對晏清都,也是對他自己。
這確然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也許還會成為他人生的分水嶺,但是,目前這種情況,他根本不可能去。
如果不去,也許他這一生都會遺憾。
但如果去了,他這一生都將在悔恨中度過,畢竟病房裏的,是他唯一的親人。
晏清都拍了拍他的肩,什麼都沒說,隻對他說了一聲“保重”,轉身離開。
杜聲聲沒有問鹿鳴要欠條,也沒提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