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頭看到杜聲聲時, 就牽唇微微笑了笑, 杜聲聲走過去, 捏著他的下巴親了一口, 問他:“如果有一天你發現……”
晏清都不明所以地看著杜聲聲, 認真聽她講。
然而, 杜聲聲隻說了這一句, 又頓住:“算了,沒什麼。”
剛剛才和杜聲聲確定戀愛關係的晏清都有一絲不真實感,他摟著她的腰, 埋胸,蹭,正意亂情迷時, 手機突然響起。
他很是鬱悶地在杜聲聲胸前再度蹭了蹭, 於V領毛衣露出的肌膚處印下一吻,拿過手機滑動接聽鍵。
“喂?”他的聲音很平淡。
一邊接電話, 一邊用雙腿夾住杜聲聲的腿, 抱著她不讓她離開。
杜聲聲和他離得太近, 依稀可以聽到, 電話那邊說:“是這樣, 先前你姑姑和你媽聊天, 說起你的事兒,我聽了一耳朵,知道你在天元市暫時不回B市過年了。正好這次我出差也來了天元市, 就打電話問問, 你現在在哪裏落腳?”
晏清都的聲音並不熱情,僅僅隻能算是有禮貌而已:“古建築區這邊,租的房子。”
“那你有時間就出來,我請你吃個飯。聽說你留在這邊是因為你一個女人,你也把她帶來,我先替你爸媽你姑姑把把關。”
晏清都皺了皺眉,說:“她又不是市場上的貨物,把什麼關。見麵的事兒,我問問她,看她有沒有時間。我知道你們怎麼想,我找她,是想和她在一起,不是把她的條件羅列出來給你們挑剔的。別人不理解我,你總該理解。畢竟,當初你和我小姑在一起,我們家的人怎麼反對、小姑受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在這事兒上,您得支持我。”
電話那邊遲疑片刻,歎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你小姑當初跟我,確實是委屈了。你先和你的小女友商量,我現在住在天元大酒店,有事兒直接打電話,來找我也行。”
聽到這樣直白的維護,杜聲聲一時有些愣神。此時,正好館主的大肥貓不知道從哪個旮旯溜了出來,仰脖子對著杜聲聲長長地“喵”了一聲。
杜聲聲突然想把貓兒抱起來說點兒悄悄話。
然而,這悄悄話的正主還在這兒。
是以,杜聲聲什麼都沒說,隻望著窗外,突然覺得這一局棋的廝殺更考驗她的計算能力控製能力,會更激烈更有趣,更讓人血脈僨張。
她輕輕地吹了吹臉側的秀發,露出一個笑來,啟唇,無聲地對大肥貓啞語道:“你看,他們都逼我,真是有趣。我最喜歡看別人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真是好。”
大肥貓被杜聲聲的神態嚇到,抖了抖身子,默默地要溜。
杜聲聲又對大肥貓說:“我真的很想下棋,特別想。”
這一瞬間,她的眼前,過去的光影飛速地閃現著,像是走馬燈一樣。
劉巍一副“我為你著想”的樣子勸她出山,劉巍使用激將法激她出山,再往前,是一群人逼迫的嘴臉:“這局棋你必須輸。”
賈芃悠狐狸一樣的笑顏、校園裏的歡聲笑語、渾身傷痕的賈芃悠、網絡上無數人的謾罵、幼時爺爺的教誨,都在此刻交織在一起。
杜聲聲剛剛還妖冶的神情霎時間變得落落寡歡:“都是我的錯……”
最後,在那一片影像之中,隻剩下了晏清都幹淨而俊秀的容顏。
他對她微微一笑,說:“我想和你下棋。”
她常年寂靜的心弦像是被撥動了一下,忽覺此時的陽光更明亮了幾分。
這廂,等掛斷電話,晏清都才和杜聲聲說:“我家人不多,一共有四口人,我爸、我媽、我哥。我爸和我哥的脾氣都很好,我媽可能會很強勢,但你別擔心,如果將來她刁難你,我會站在你這邊。另外的親戚,有一個大伯和一個小姑,和我爸同父同母。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我小姑父。他是天元市年底一年一度‘棋聖之爭’的讚助商,每年都會在天元市過年。”
晏清都看著杜聲聲的眼睛,試探地說:“他想見你一麵。”
杜聲聲手放在晏清都的脖頸間,輕柔地往下滑,撫觸著他的鎖骨,又往下,沒入襯衣中,口裏卻說:“怎麼辦?我突然有些後悔了。說處對象的時候,還是太草率了,要不我們分手吧。”
晏清都心口一縮,盯著杜聲聲:“你怎麼能這樣呢!”
杜聲聲:“為什麼不能?”
晏清都撇開眼,自己生悶氣。
杜聲聲的手拿出來,從他身上起開,要走,晏清都箍著她腰的手不放,深吸了一口氣,紅著眼看她:“我真的很喜歡你,杜聲聲,你不能這樣。”
他心裏難受,說:“你不能這樣欺負我。”
杜聲聲挑眉:“為什麼不能?”
晏清都不放過杜聲聲一絲一毫的表情,說:“因為你欺負我,我不會反抗。”
杜聲聲心內顫動了一下,她的手放回他肩上,問他:“真的?”
晏清都有些生氣地說:“你明知道,還問。”
他俊秀的麵容粉粉的。
杜聲聲點頭:“那說定了,我欺負你,你不能反抗。”
杜聲聲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前所未有的,起了惡趣味。
晏清都顫著聲兒,說:“好。”
杜聲聲沒說其他的。
晏清都確認道:“那不分手吧。”
杜聲聲故意皺眉:“還是分吧?”
晏清都:“我不答應。”
他又重複了一句:“反正我不答應。”
杜聲聲唇角上翹,眼裏都是笑意:“我騙你的。”
晏清都反應過來,又氣又喜,一顆心被她弄得七上八下的。
他說:“你就欺負我,你就欺負我喜歡你,太壞了。”
他說著,猶覺不解氣,把人抱懷裏就親。
這不到半天的時間裏,把人親了無數次,晏清都猶覺不夠。生怕一覺醒來,這就是一個夢而已,是以總想著多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