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應該不像,他自己也說了繼母剝奪了她一切福利和權利。
“你?還知道什麼?”胭脂抿起唇瞪著他。
“很多。大學時你被學校選中到英國伯明翰大學做交換生,但是你妹妹替你去了。你師範畢業隻做了名幼兒園編製外的老師。”
編製外的。胭脂死死咬住嘴唇。這是她心底的痛。
她生性寬厚,相比繼母對待她和妹妹之間天地之差的偏心。她可以不要財產,不要虛榮甚至忍受缺失父愛母愛,但,留學名額被強製讓給胭濟,自己小心翼翼工作他們都不肯給使一把力,至今還是編外,讓她心底一直寒涼。
她隻能說服自己不靠家庭靠自己努力,但是體製中生存,沒有編製意味著她永遠是臨時工。哪怕你再努力。
今天竟被這個陌生的,備有企圖的男人說了出來。
胭脂眼圈噙著眼淚,使勁忍住。裂開嘴角嗤笑了下:“怕是你連我祖宗十八代都調查的門清了吧。這麼上心,有什麼企圖就別拐彎了。”
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床邊,隨身帶來一股煙草的香味。他抬手擎起胭脂的下頜:“你不想改變境遇嗎?讓自己轉正編製再搖身一變成為富婆,有了錢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讓欺負你的人笑不出來。”
“嗬嗬,這樣說來,你劫持我來這裏是談交易?我有什麼值得你交換的條件嗎?”胭脂撩起眼皮瞅了男人一會兒。心裏竟不那麼害怕了。
如果他是想要父親的確切說是繼母公司的機密的話,隻要能拿到,胭脂一點不介意給他。不過繼母像防賊一樣防著她,她確實接觸不到。
男人在白玉的煙缸裏擰滅煙蒂,從皮包裏掏出一把鑰匙,扔到桌子上:“你的身體。”
他盯著她忽然驚大的杏核眼:“你隻須關注兩點,一,取悅我。二,算計我的錢。然後從此按我的通知到這個別墅等我。”
“喂!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侮辱我?沒有你的臭錢我照樣活的有滋有味帶著你的錢去夜總會吧!”
胭脂忍了半天終於被激怒一拳照他鼻骨砸去。
手臂在空中便被他擎住順勢將她推到在床上。他覆上身體,臂彎撐著床麵一字一頓的對她說:“我聽說,十五年前田家灣的車禍現場有疑點。你難道不好奇自己母親的死嗎?沒有錢,你什麼也查不到做不成。”
“什麼?”胭脂像被抽空的皮囊,瞬間癱軟下來,一時有點懵,望著頭上方英俊邪惡的臉呐呐的:“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男人沒接她的話,反而起身整理下西裝,看看腕表:“走吧,我還有事。”
胭脂承認這男人最後一句話擊中了自己,她機械的尾隨他走出房間走出電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車下車的。
耳膜裏響著尖利的刹車聲,和淒厲的悲叫。在高速出口,人行道上,大字型躺著死去的媽媽,血色染紅了漆黑的柏油地麵。
“啊——”她抱頭狂叫一路小跑,林**上就像一片飄零的落葉隱隱響著她壓抑的破碎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