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母親曾帶著她和繼母家的妹妹玩。那時妹妹不叫胭濟,也很是乖巧懂事。
想必何翠榮母女也是用這楚楚可憐演倒了媽媽。
名師怎能不出高徒呢。
今早看了卷宗,胭脂才知道,原來車禍最初是被定性為車輛有意碾壓來調查的,後來不知為什麼不了了之就被定性為普通的交通事故。
胭脂捧著卷宗一直不明白,媽媽去田家灣做什麼?那時田家灣還沒開發,一片荒涼,隻是個剛修好的高速路出口。
車禍現場記錄是媽媽紅燈過路口。遭到直行車輛刹車不及碾壓。
媽媽還不顧紅燈橫穿馬路做什麼?
那不是媽媽的風格,媽媽很有涵養,也很小心,平時叮囑她沒有開綠燈是不可以過馬路的。
除非——馬路那邊有什麼令她著急的事情?
在胭脂的記憶中,那陣子媽媽和這位後來成了她繼母的何阿姨走的正熱絡。
胭脂在幾條街外的冷飲店停車,進店裏要了一杯碧荷冰茶,一邊用麵巾紙沾了冰水敷那半火燒般的臉。
茉莉花的鈴音響起來。莫曉蕾在電話那頭大嗓門叫道:“喜報喜報,本小姐出師大捷,攻克山頭將戰利品完整拿下。”
“哦,就是說昨晚相親成功?”胭脂一般臉冰敷,歪著嘴絲著氣應道。
“那是。對了你在哪?快來新滿甜品與我彙合,幫我出謀劃策。”
“現在去不了。”胭脂再次哈哈氣,胭濟看著人不大,扇嘴巴的力氣還不小。
“為什麼?”莫曉蕾電話裏驚詫失落的大叫:“不夠意思,來嘛。哦。難道,你在參加你妹妹的訂婚?”
“小蕾,訂婚儀式已經結束,我臉歪了,有礙市容啊,你說怎麼去?”
“臉歪?哈哈,怎麼你那奇葩家庭又出現了啥熱鬧?”
這種消息對莫曉蕾來說比相親還有吸引力,她天生就是八卦女神托生的,哪裏有熱點,焦點,八卦點,哪裏就有她奮不顧身往前擠的身影。
她不該當體育老師應該當狗仔隊員。
胭脂性格壓抑,也許這正是他們湊在一起成為莫逆的原因。
“小蕾,我臉歪了,你還挺興奮。是被胭濟打歪的。”
“啊?不像話啊。你在哪,我馬上過來替你報仇雪恨。”
胭脂噗的咧嘴,無奈的笑了。莫曉蕾永遠會在精神上安慰她。她是單親家庭,也是個沒爹疼的孩子,不過對她來說隻要有母愛就夠了,小蕾的性子一直很開朗。
“小蕾,我這裏你不要來了,我想靜靜。你要是閑得慌就去市一院燙傷科看看我繼母的傷。我猜很有料。”
“哦。看來很複雜。胭脂,真的不用我去安慰你那孤獨受傷的心靈?”
“心我早就扔了,沒事。小蕾不說了,我要專心冰敷。”
“喂喂你等我啊。”小蕾掛了電話。
胭脂看看腕表,快到下午三點鍾了。
她和一位家長訂好去教她家的一個自閉症兒子畫畫。這幾年胭脂業餘時間一直研究對自閉症患兒進行繪畫藝術治療,讓他們用手中的筆宣泄心中沒能表達的情緒,這對自閉症兒童的心理健康發展和認知功能的恢複有積極的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