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外,胭脂低頭走出楓丹白露,在門口似乎又不甘心的往車場望望。
眼底的光彩色澤都不見,隻有濛濛的,無光的仿佛了然無掛的死亡的氣息。
心死。
他終究還是耍了她。拿她當禮拜天兒過了。
哀莫大於心死。
順著林***機械的往前走,胭脂都忘了開車。
身體裏什麼地方越是說無所謂越是抽痛,就像是淬了冰一樣冷寒。
南方初秋溫暖的風裏,卻簡直要把她凍掉。
胭脂的身子開始發抖。
左手撫上胸口,疼,說不出的那種比疼還疼的疼啊!
殷斐,你為什麼?
為什麼要耍我?
為什麼要逗我玩?
為什麼把我的心捧上雲端再踩在腳下,踩碎,碎成渣渣。
我已經認輸了,我已經放棄了,我已經說我沒那堅強,不要耍我啊!
你為什麼還要由著自己的心情耍著我玩兒。
你對我可以隨心隨欲為所欲為。
我對你卻隻能束手就擒,承受一次又一次的襲擊。
心疼的好像不能呼吸,不能走路,胭脂在路邊蹲下。在路人詫異的眼光裏默默的哭。
然後是放聲的哭。
最後捂著臉嚎啕大哭。
殷斐,是我傻,是我蠢。你沒錯,是我傻。
胭脂,你自作自受,一年前什麼樣的開始你不知道?
一年之中什麼樣的相處你不知道嗎?
殷斐,我不該相信你,不該因為相信你而相信自己給自己的催眠。
就像你為了讓婉柔高興往我身上淋水一樣,這是你再一次為了你的婉柔妹妹高興,來看我的笑話嗎!
世間什麼都不存在,隻有她的悲傷。
沒有形象,沒有矜持,隻有她的鬱憤!
老天,我隻是想有個家,隻想有個相愛的人,我錯了嗎?
即使是我錯,那我到底又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侮辱戲弄?
胭脂,是你的錯。
你在做夢。
你以為你碰上了最優秀的男人,你得到了他的愛情?
你竟敢做著這樣的美夢,你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最該被戲弄的人又是什麼!
嗬嗬。
胭脂,你竟然忘記了,你是什麼,你是卑微的砂,你是低賤漂泊隨風而走世故複雜的一粒砂。
第二天,傑芬公司又亂套了。
胭總一天沒有露麵,沒來電話,也不接電話。好容易聚集起來的士氣又有點渙散,到了晚上,車間工人那裏傳什麼的都有。
“哎,資金鏈斷了,知道不?上次破產差一點,以後開工資還是回事。”
“我也擔心呢,要不你去看看你老鄉的廠效益怎樣。回來給透個信兒。”
趙阿姨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自己又不認識胭脂的家,電話打爆了也不接。
不得已隻好給林可思打電話。
“林總,胭總和你在一起嗎?”
林可思正為胭脂一天沒搭理他發愁呢。聽見趙阿姨這樣問感覺不妙。
“怎麼?胭脂怎麼了?”
“胭總一天不接電話也沒來上班,我擔心——”
話沒說完,林可思已經拿著車鑰匙快步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