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的心都驚的要挺跳,擺手示意文鬆退後。這種沒家沒業四處漂流的流浪漢,真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先不要激怒他。
“你什麼條件?”
他陰沉的忍耐著問。
“不關我的事,你們要找就找那女人,我們錢還沒拿到呢,她答應我們來就給一千元錢還白幹——”
“閉嘴!”再聽的話殷斐不能保證自己手裏的槍不走火。
對這種人形動物腦的人,講道理簡直就是浪費細胞:“你想死想活?”
“不關我事啊,大哥,我說不關我的事啊——”本來就一根筋動物欲的流浪漢此時也慌的直嚷嚷著這一句話。
“問你,想死想活?”殷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匪徒的手指。隻要有一線機會,他馬上射穿他的手腕。
“活,想,活啊。”
“好,放下手裏的女人,自己從梯子爬上來,我這有錢,你拿著自己逃命。我隻管救人不管抓人。”
殷斐說著另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殷斐隨身攜帶的德國錢包都是超大號的,裏麵厚厚一遝紅色的毛爺爺霎時從地窖口飄下,一張一張飄飄灑灑下錢雨。
匪徒的視線不自禁的跟著飄搖的鈔票看,砰一聲槍響!
殷斐手指一勾,流浪漢捂著手腕跳開數米哀哀嚎叫。
文鬆趁機扯著早就已經綁在固體上的繩索跳到地窖裏。按住匪徒。用腳踢啦幾下不遠處背上一個血窟窿的男子。
他的身子已經僵硬,估計流血過多,已經死去多時了。
殷斐緊隨著跳下地窖,給胭脂穿好衣衫。
然後走到匪徒麵前,陰鷙的目光盯著他此時開始恐慌的尖嘴猴腮:“不是我,大哥不——”
槍管冰涼的指在匪徒的下身。在他兩腿之間緩緩的對準。
匪徒臉色灰白:“大——”噠噠噠,一發子彈。
頓時血肉飛濺,腥臭的熱血噴了殷斐的一胳膊。
匪徒淒厲的慘叫著身子跪下,栽倒,昏死!
殷斐手覆上胸口咳了幾聲。早上和林可思廝打胸口現在還在疼。
掏出手帕,擦掉手腕上的血跡,回身緊緊抱起胭脂。
對不起,對不起。殷斐能說出口的隻有對不起。
她的手指,手腕全都是血啊,青紫的細痕勒得傷口刺眼的醒目。傷口上還有細碎的灰黃色的麻線絨毛。
灰白的失去血色的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長長的的眼睫毛也像是飛累了的飛蛾翅膀坍塌在毫無生氣的臉上。
殷斐的心,痛的不能呼吸。
痛的想讓自己死掉。
是誰讓她這麼累的?是誰讓她危險百出?
是誰任性自負,一直不肯向她低頭,一直孩子一樣的和她誌氣,負氣,竟然沒有好好護著她。
她隻是一個女人啊。一個孤單單的沒有娘家人疼沒有娘家人依靠的女人啊。
自己口口聲聲說要去愛的女人,其實隻是承受了自己最糟糕的一麵。
是自己,都是自己的自私自負,都是自己的公子哥脾氣!
他趴在她耳邊低聲喚著:“老婆,老婆,老公來了。”
沒有回答,沒有她往日圓潤的輕聲細語。
那微弱的呼吸讓殷斐懸著的心還放下一點。
殷斐木然的淌下兩行眼淚,用手指擦著胭脂血跡的嘴角:“醒醒,乖,跟著老公回家。”
胭脂依舊是靜靜的微弱的呼吸,殷斐把臉緊緊的貼在胭脂溫涼的臉上:“醫生馬上就來,不怕啊不怕。”
此時房子外麵警鈴和救護車的鈴聲交織大作。嗷嗷嗷幾輛閃著紅燈的警車停在門口。
車門打開林可思迅速衝下警車跑進院子。
驀地,頭頂上一股強大的氣流,盤旋的軍用直升機發出螺旋機飛離地麵的巨響和旋風,頂得院子裏和外麵的人蜷伏片刻,待直起腰來,降落至樓頂的直升飛機已經倏的升到空中,嗡嗡的不久,變成了一個黑點。
林可思一掌拍在門框上:“殷斐,又被你搶在頭裏!”
B市最好的軍區醫院。
窗前的男人指間一閃一閃的紅色煙火,忽明忽滅。夜色的玻璃窗裏映出他吸著煙的側麵,仿佛已經僵冷的沒了靈魂。
一天半夜的昏迷,消化道大出血。
胭脂是B型血,殷斐正好是O型萬能血。
殷斐八百毫升的新鮮血液雖然已經輸進了胭脂的身體。胭脂度過了危險期,但是還沒醒。
醫生說,是她的求生意誌太弱。
殷斐靠著窗玻璃慢慢閉上眼,他的傷主要是外傷,倒是沒什麼大事,從爺爺出事以來就一直沒怎麼休息,此時眼睛充血太嚴重,視線內看對麵安靜躺著的胭脂都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