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的媽媽!!!
此時胭脂有點懵,尤其看見殷母臉上的神情,那麼的冰冷,不屑和責備。
一時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就是對著殷母小心而客氣的彎彎頭,算是見禮。
殷斐本來多出一些溫情的臉上在看見這兩個人一起現身,又聽見金婉柔那刀子一般刻薄的話後,立時冷了氣場。
慍怒使得他剛剛流淚過的一雙俊美的眼眸瀲灩出暗色的碎光,全是寒意。
他看向他媽,壓抑的擠出一絲笑:“媽,和表妹來了也沒提前說一聲,我好接你們。”
視線沒有一點落在金婉柔的身上,也絲毫沒理會金婉柔的挑釁的意思,長臂一伸拉過胭脂:“媽,一直沒機會給您介紹,這是胭脂,我,愛,她。”
男人篤定的看著殷母說完,完全沒有在意他這樣一句話,對輪椅上的女人來說,是什麼樣的刀山火海一樣的刺激,是什麼樣的痛徹心骨的絕情。
金婉柔呼吸霎時頓住,胸腔立時憋悶的出不來氣一般。
她的表哥,她的斐哥哥,原本隻屬於她一個人的男人,永遠都這樣優雅迷人的男人,此刻當著她的麵對姨媽說,他愛她!
他愛她,他的眼裏全是她,他一眼,一個眼光都不給她,他無視她的癡癡等待,電話信息,隻想甩掉她!!!
怎麼那麼痛啊。眼淚彌漫了視線,被金婉柔傲嬌的轉頭看天,壓下。
她不能哭,不能在這個女人麵前示弱。
你哭,你就輸了。
胭脂紅了臉,此時此刻,她內心是尷尬的,麵對的是情敵和一個明顯看得出不歡迎不接受不喜歡她的未來婆婆。
她曆史記憶中最害怕的就是和婆婆接觸。
說實話,她真不是個會討好婆婆的人,雖然她很想。
胭脂彎彎腰,對著殷母小心翼翼的點點頭:“伯母您好。”
然後視線滑落,落到金婉柔身上,對著她敵視,傲嬌的眼光,胭脂抿唇微微翹起一側嘴角,算作招呼,收了視線。
這是在殷斐的爺爺的墓前,她不想和金婉柔的刻薄不友好唇槍舌劍的那麼分分鍾的爭個口舌之鋒,不管怎麼樣,在這樣的地方,隻應該有肅穆,哀思和敬仰,再憋屈,也要給死去的人一點安靜。
殷母眼光落在胭脂身上,上下左右從裏到外透視一般的打量。
山風和煦,天氣並不陰,她卻蒼白著一張臉,紙片人一般,隨時都能倒下似的。
和婉柔的五官確實很像,但是,她怎麼會有婉柔的貴氣。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勾走了他兒子的魂兒。
自己十月懷胎,忍著老公背叛的恥辱,依舊辛辛苦苦生下培育出來的這麼優秀的兒子,難道是為這麼個陌生的,不著調的家庭裏出來的野種生的?
殷斐從小到大都知道愛護家裏的女人,聽自己的話,現在,卻對這個女人唯命是從,難道自己這個當媽的教出來的乖兒子就是為了對她這樣一個女人乖?
複雜的眼光,在胭脂身上停留了足足有兩分鍾,思緒百轉。
最後一言未發,無視一般看向殷斐,目光裏又是心疼。
“兒子,看看你又瘦了,黑瘦黑瘦的,總該有個會疼你的人在你身邊媽媽才放心。”
被無視的胭脂,臉色更白,低下頭抿緊嘴角本就虛弱又爬山拜墳折騰了半天的身子骨有點瑟縮,躲到了殷斐身後,這種尷尬,她好久沒有遇到了,自從離開那個破敗的家庭,胭脂就基本遺忘了。
此時此刻,她心裏隱忍著,不能說什麼。那是殷斐的母親。
母親都是最愛孩子的,她有她的眼光,也是為了殷斐好。
殷斐卻敏感的感知到了胭脂的情緒,拉起她的手,手指按住她綿軟的掌心,對殷母說:“媽,你們來祭拜爺爺的吧,你們去吧,我們可以等你們一會兒。”
“不必了,婉柔跟你爺爺的親情也很深,這點你知道的。不方便。行了,你們回去吧。”
殷母伸手整理幾下殷斐的衣襟領口,慈母疼兒的深深看著殷斐確實清瘦了的身子。
視線始終沒再看胭脂一眼,就像殷斐也始終沒再看金婉柔一眼一樣。
她還是有水平的人,沒有把話說的太露骨,沒有直接說,外人在這不方便。
但是胭脂還是,手指流露內心的尷尬緊張,在殷斐的大掌裏下意識的動了幾下。
“那,也好,胭脂大病初愈,在這久了也禁不住山風。媽,我們先回去。這幾天我帶胭脂去看您。”
殷母目不轉睛的瞅著自己的兒子,點點頭。
“伯母,再見。等您有時間的話我想,和殷斐請您吃飯。”
“斐哥哥——”
看著殷斐轉身,修長挺拔的背影依舊那麼迷人,直到轉身也沒有看自己一眼,金婉柔喊一聲。哽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