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哦,這有。”老板娘從脖子上摘下點餐寫字的圓珠筆遞給殷斐。
“紙?”殷斐皺眉,光給筆不給紙,這女人反應太遲鈍。
“紙,哦哦這有。”老板娘刷的從自己的點餐本上撕下一張鋪在殷斐眼前:“嗬嗬不好意思啊。”
殷斐沒接話,拿起圓珠筆在紙上寫下一串號碼:“老板娘,如果這女孩子再來的話,或者你在哪裏看到,你幫我查出她的住址,通知我,各種錢我出,不會虧待你。”
扔下筆,殷斐從褲帶裏掏出錢夾,拽出五張毛爺爺:“宵夜錢,加上信息費,先拿著,做好了還有。”
紅呼呼五張放在桌麵上,老板娘一時心潮彭拜,今晚這是怎麼了?這一會兒多出六張半來,比一晚上的利潤還多,昨晚給財神爺燒高香的禱告被財神爺聽見了。
急忙連聲應著:“嗯嗯,放心吧,我在看見那姑娘打車跟著看看她到底住哪?”
“恩。”殷斐站起拎著打包好的快餐盒,經過老板娘身邊時留了一句:“保密。”
“哎,放心吧。”老板娘急忙應聲,男人的煙草味飄進她嗅覺裏,令她著迷的望著殷斐高大的身材走遠,心裏歎息:誰家的爺們這麼有魅力,他的女人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哦。
“看什麼看,趕緊答對客人了。”店裏炒著菜顛大勺的男人早就對這和帥哥攀談個沒完的婆娘一肚子氣,趁著客人走了,吼著嗓子喊。
“知道了。”老板娘沒好氣的喎愣廚房裏自己的男人一眼,再次深深歎口氣:“唉,真是人同命不同,人不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殷斐提著一袋子快餐盒心思重重的走回來,那女人看見自己就跑的影像始終令他狐疑著。
開門,客廳還是靜悄悄的。那娘倆的房間裏,響著小饅頭小小的呼嚕聲。
沒有胭脂的呼嚕。
殷斐擰眉,這小娘們為了擺脫我竟然裝睡,薄唇勾起,眸光戲虐而寵溺,老公還醒著老婆怎麼能睡?
放下快餐,在茶幾上擺好。開始敲門。
“老婆,起來吃宵夜。”
靜寂的門裏瞬間響起女人輕微的鼾聲。
殷斐挑眉,幹脆脫下襯衫甩到沙發上,露出強悍結實的胸肌。身上沒有了遮擋讓他看起來健壯英俊淩厲,燈光下的深邃臉孔,隱約透出冷硬。
五官沉鑄,手臂再次敲門這次聲音比較大半哄半嚇:“老婆你要是不出來吃夜宵,我把兒子叫醒了吃。”
說完,抱臂,在門板前的牆上點一根煙一臉平靜的等。
不一會兒,門輕輕的開了。
隻聽一聲低呼,胭脂雙手一鬆門邊,身子失衡,震驚抬頭,眼前是男人那雙修長的雙臂。
他仿佛什麼都沒做的就將她攬在了懷裏,氣息平靜,黑眸盈著笑意,幽深,戲虐望著她,俯身:“小龍蝦,你愛吃的味道。”
胭脂霎時呆呆的呆住了,殷斐的話,令她有點激動。
他記得了?記得她愛吃小龍蝦?
他們在一起吃飯吃小龍蝦的時候並不多,因為小饅頭不能多吃水產品,容易過敏。
但是殷斐竟然記起來了。
杏子眼立時濕濕的霧氣蒙蒙的望著他。
“你都記起來了?”囁嚅的問,不敢相信似的。
“除了你好吃這點,其他沒有。”
殷斐輕笑。
“我好吃你好色,沒比我好哪裏去。”
胭脂從男人懷裏掙下來,被男人伸出長臂半摟半抱的擁住。
另一隻手香煙夾在修長指間,聽見胭脂的回嘴,低低笑出聲,拿煙的手捏捏她的臉蛋,蹙眉咬了一口。
胭脂耳膜間便是他嗡嗡震鳴的磁性低沉的聲音:“我不好色你該發愁了。”
“誰發愁了?我才不在——”
胭脂被殷斐那句話羞的瞬間頂回去,但是那個‘乎‘字還沒說完,唇瓣便被他擒住。
“喔——”胭脂掙脫了半天,才算重歸自由不禁惱怒了小臉:“殷斐,你一天到晚腦袋裏是不是就想著這點事兒啊,能不能好好的說話?”
殷斐咳了幾聲輕笑大手溫柔挽住懷裏女人的小手往沙發上走:“男人找女人不為了這點事難道是為了當柳下惠坐著談人生?”
小龍蝦的鮮香味鑽進鼻尖。肚子隨即咕咕叫,還真是餓了。
胭脂禁不止吸兩口氣。正色道:“聊人生有什麼不好?總得講點精神嗎。”
他半摟著她終於帶到了沙發裏,被他按坐下。
“好,聽老婆的,我們邊吃邊聊人生。你說,人生第一件事是什麼?”
胭脂就這麼被他按著,手腕被他攥住,溫暖幹燥,他的眸光無限寵溺凝視她各種不願意的眼神,不知道怎麼的,胭脂心跳就快了。到現在,她還是見不得他的溫柔,更見不得他的寵溺,一顆心頓時柔軟的稀裏嘩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