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酈長亭不是緊張他,在意他,叫他如何解釋,她在麵對完美無缺的他時,是如此冷漠嫌惡的神情的!他自認雖不是天下第一,但他的氣度風采,連宮裏的公主見了都會移不開視線,酈長亭的反應實在是無法解釋,那歸根結底,便是她故意用相反的法子來增加跟他接觸的機會。
如此想著,北天齊心下越是自信滿滿。
即便當著那幾個被酈長亭抓著的廢物的麵又如何?他北天齊也決不能認輸,一定要聽到酈長亭的真心話。
“北天齊,你知道你的髒爪子在我眼裏如同什麼嗎?是被茅坑裏放了幾十年都沒動過的石頭還要又髒又臭!虧你自己還覺得多麼了不起!在我酈長亭看來,你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腐爛惡臭的味道,我距離你十米的距離,就被你惡心的想吐。我都如此說了,北天齊,你還覺得你值得我酈長亭故意針對你來引起你對我的關注嗎?”
長亭冷冷抽出自己的手,扯過絲帕狠狠地擦著手腕被北天齊碰觸過的地方,旋即將絲帕輕飄飄的扔在地上,自始至終,正眼都未瞧過北天齊一眼。
“酈長亭!你……”
北天齊想問她,你的真心話究竟在哪裏?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
“哦,對了,我倒是忘了一點了。”長亭話鋒一轉,這在北天齊看來,似乎是有了轉機。
他不由挺直了脊背,看似清潤的眼眸此刻閃著咄咄的占有欲和驚喜的光芒。
“我自己嗅覺正常,老遠就能聞到你身上的臭味,可別的女人未必呀!說不定她們就是聞不到呢,所以才會對你刮目相看!隻可惜,我酈長亭是個正常女人!聞不得你這一身腐爛的臭味!”
長亭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麵前揮著,眸中俏皮的眼底嫌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她卻做得自然隨意,看起來更加嬌俏動人,而北天齊卻再次被她扒光了衣服晾曬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
他以為……一定是有機會的……
誰知……
“酈長亭!你如此詆毀侮辱我,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北天齊曾經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嗎?若是有的話,為何不能光明正大開誠布公的說出來呢!”北天齊幾乎是咬碎了牙齒的力道,幸好隻是這麼幾個紈絝子弟,不成氣候,否則今天這一出,他還如何在書院繼續麵對其他學生。
長亭聽了北天齊的話,隻想仰天大笑。
她可不可以給北天齊身上掛一塊“臭不要臉”的牌匾呢!果真是……人沒有自知之明,真是蠢鈍無知到可怕的地步了呢。
“北天齊,你有什麼權利說光明正大四個字呢!如果有的話,你也不會現在才來書院,當了那麼多天的縮頭烏龜,其實你明明就知道,我從未說過要去皇家書院,也從未詆毀過淩家書院,更加不曾嫌棄和侮辱過這裏的任何一個學生。一切不過是我跟你之間的話不投機半句多罷了!可你卻是故意做了十天的縮頭烏龜,依我看,你連縮頭烏龜都不如!你根本就是一隻沒有頭的烏龜!!”
長亭此刻眸中笑顏如花,唇角勾起,薄唇漾開絢爛璀璨的弧度,能將罵人的難聽話還能說的如此刻這般賞心悅目,長亭自己也不否認,她是得了肖寒的某些真傳吧。
再看北天齊現在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青白不定,漲紅發紫,可是將彩虹的顏色全都用在了臉上呢。
北天齊被她臉上輕柔曼妙的嘲笑深深地刺激到了,此刻漲紅了臉,猩紅了瞳仁,聲音都帶著絲絲顫抖,
“酈長亭!你別太過得意!此刻是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隻要我不給你澄清,你就等著被這裏的學生,一人一口唾沫星子給淹死吧!”
北天齊也是一時氣急了,才會如此說。
其實他今天會來,就是想著給酈長亭澄清的,當然,澄清的同時也不能將他自己給牽扯進來,所以他隻會模糊的帶過那天的對話,力求將事情壓下即可。至於其他的,他可不想為了這件事惹上一身騷。
“喲,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欲求不滿就氣急敗壞了是嗎?北天齊,你聽好了,我管你是不是來澄清還是抹黑的,我酈長亭壓根就沒算上你這課爛蔥!淩家書院是什麼地方,百年基業,豈容你們這些臭魚爛蝦在此叫囂破壞!之前我隱忍,不過是因為不想因此跟書院的學生結下梁子,至於你出不出麵,那完全是自己的良心問題!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在家當那沒有頭的烏龜,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酈長亭行的端做得正!我會有求你的時候!你還是想著如何將你那一身臭氣遮掩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