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輕觸她瓷白麵頰,低笑一聲,淡淡道,
“在你麵前,我還有什麼合適或是不合適的呢?不都是以你為先嗎?隻是沒想到,我如此做,倒成了你眼裏的這樣好嗎?真是傷心。”肖寒說完,做出一副痛心的表情,看的長亭更加無語。
他還能不能一本正經起來了?
明明是人人敬畏的墨閣閣主,在她麵前卻是如此孩子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酈長亭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呢!
正說著,外麵響起十三的通稟聲。
“五爺,酈三小姐,酈震西來了!看樣子來勢洶洶,似是要尋酈三小姐麻煩來的。”
十三話音落下,肖寒麵色驀然一沉。
他之前也算好了,這一出,酈震西一定會跳進來攪合,沒想到的是,酈震西這個蠢貨,竟是有膽子跑到淩家書院來鬧了。
“肖寒,我想先回酈家一趟,酈震西此番前來,稍後錢碧瑤必定也會跟著一塊攙和進來,我不能讓他們在淩家書院鬧騰,這裏是清靜之地,不能讓他們攪合了。”
長亭說著,起身就要從後院離開。
肖寒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不舍,以及對酈震西的憤怒。
長亭小小年紀尚且能如此顧全大局,以淩家書院為重,知道書院是神聖莊嚴之地,而酈震西一把年紀了,卻是如此不管不顧的跑來這邊,簡直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你回去可以,不過我要親自送你到酈家門外。酈震西在這裏找不到你,待他回到酈家之後,指不定是如何找你發泄!長亭,一切小心。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
肖寒指的是上一次,長亭手掌手掌血肉模糊的事情。
那一次,肖寒對酈震西已是痛恨至極。若非酈震西是長亭的親生父親,早就被肖寒剁碎了當花肥了。
“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吃過一次虧,我自己也不容許自己再吃一次虧的。我知道如何對付酈震西。”她衝肖寒嫣然一笑,旋即已經轉身朝後院走去。
縱然回複肖寒回複的如此輕鬆自信,可她知道,回到酈家的她,可是沒那麼輕鬆地過關。
肖寒親自送長亭到了酈家,雖說沒有進去,但他始終等在外麵。
半個時辰後,看著酈震西的馬車非一般的衝了過來,這邊暗處,奢而不華的紫檀馬車內,肖寒眼底,寒冽冷霜瞬間凝結。
都說虎毒尚且不食子,酈震西卻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正因為有了上次的事情,所以肖寒不敢輕易離開,酈震西發瘋起來是沒有人性的,他必須確保長亭萬無一失,方能安心離開。
酈家前廳,當酈震西帶著錢碧瑤氣勢洶洶的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長亭正跟姑奶奶坐在那裏愜意品茶,酈震西腦門一熱,三兩步衝上前,揚手就要打長亭。
“震西!你幹什麼?瘋了是不是?”見此情形,姑奶奶厲喝一聲,看向酈震西的眼神冷冽如冰。
酈震西腳步生生停在原地,胸膛卻因為生氣而劇烈起伏著。
一旁,錢碧瑤不甘寂寞的嘲諷出聲,“哎呦,長亭,你可真是貴人事多呢!往常這個時辰,你不都在淩家書院學習的嗎?怎麼今兒家裏沒人你倒是跑回來了?往常家裏天天有人的時候不見你回來,嘖嘖!虧你父親還親自去淩家書院找你呢!你可倒好,在這裏逍遙快活呢!”
錢碧瑤酸溜溜的語氣,聽起來分外尖銳刺耳。
姑奶奶抬手,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冷聲開口,“錢碧瑤!你眼瞎了是不是?誰說家裏沒人?你是在罵我這個姑奶奶不是人?我看你是活膩了!”
姑奶奶抓住了錢碧瑤的話柄,自是不會跟她客氣。
錢碧瑤身子一縮,被姑奶奶這麼一罵,嚇得立刻躲在酈震西身後不敢出來。
姑奶奶向著酈長亭,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但是沒想到的是,姑奶奶現在竟是愈發不給她這個酈府大夫人麵子了,明知道她是針對酈長亭說的那些話,卻是故意給她難堪!錢碧瑤憤恨不已,卻是不敢衝姑奶奶發火。
可酈震西卻不管這些,衝到長亭麵前,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孽畜!好好地日子都讓你給攪合了!我看你留在酈家,就是為了故意讓我酈家倒黴和難看的!平白無故的得罪了國師,還不依不饒的!你以為你是誰?我酈家家大業大,卻也不是讓你如此得罪的!現在宮裏煉丹的藥材都從黃貫天那裏引進,我辛辛苦苦進來的那些珍品,現在都成了壓箱底的貨!眼看天越來越熱了,你還讓我這個老子痛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