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拗不過長亭,抬手輕柔的將她秀發揉捏在掌心,幽幽道,
“你想要什麼,我自是都會滿足你。別說是一個條件了,多少個都可以。”
肖寒這說的是實話,可長亭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肖寒對她越是寵護,越是在意,她就越是不想惹他生氣,或是隱瞞他什麼。
尤其現在,更是有種算計他的感覺。
“算了,我什麼條件也不要了。”長亭靠在他懷裏,悶聲開口。
肖寒對她如此好,她如何還能開口要求條件呢!
“肖寒,我不想瞞著你,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盡餘歡回來過。”
長亭說著,起身坐到一邊。
想要認真的跟他說一下這件事。
肖寒麵色瞬間一寒。
“十九呢?是死人嗎?”
驀然而起的怒火嚇了長亭一跳。
可事已至此,已經選擇說出事實,她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肖寒,這件事不要責怪十九,是我故意不讓他知道的。你也知道盡餘歡是去了哪裏做什麼的,他回來看我一眼,我們簡單說了一會話,他就走了。”
長亭輕輕扯著肖寒胳膊,真害怕他一個生氣就出門找到十九把他踹飛了,就跟上次處罰十三那樣。
可肖寒此刻卻是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
看向長亭的眼神也說不出的清冷寒徹。
這讓長亭的心,莫名沉到了穀底。
“他隻是回來看你?你知道的,我從不阻止你和他們見麵,不管是盡餘歡還是張道鬆或是盡龍城和尚燁,你想見哪一個,我阻止過你?我為什麼安排十九在你身邊?
原因很簡單,十九是負責保護你安全的,但他絕不會阻止你見他們!哪怕盡餘歡如今身份特殊,但他若想見你的話,我也不會橫加幹涉。但你不該瞞著十九秘密見他,更不該現在才告訴我!”
肖寒聲音說不出的冰涼刺骨。
長亭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後果很嚴重。
“所以我現在跟你坦白,我也是想明白了,不應該瞞著你所以……”
“盡餘歡何時來的?”肖寒打斷長亭的話,聲音愈發冰冷。
“半個多月前吧。上個月二十。”
長亭輕聲回答。
肖寒聽到她連盡餘歡哪來回來的都記得如此清楚,心下莫名的不安和煩躁。
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酈長亭之完美和吸引人,自是不必多說。盡餘歡那麼年輕,又是多多少少為了酈長亭才選擇去了匈奴,這其中彎彎繞繞稍一思忖就能明白,盡餘歡對她的心思有多重。
她竟然還“引狼入室”的偷偷見了盡餘歡!
真是該打!
“他何時來的?”肖寒聲音一聲比一聲低沉。
“夜裏了,因為白天他也不方便露麵。”長亭聲音卻是越來越低。
“我沒有問你他方不方便露麵!!”
感受著肖寒一觸即發的狠厲怒氣,長亭唯有沉默不語。
“他何時走的?”
“肖寒!我不是你墨閣犯了錯的屬下!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語氣來質問我?”長亭被肖寒的語氣和態度給惹毛了,雖說一開始是她隱瞞在先,可她既然坦白了,便是問心無愧,肖寒這種態度,她實在受不了。
“如果你是他們,現在還能安生的坐在這裏?你既然選擇告訴我事實,就要做好我會發問的準備!”肖寒的怒火也燃了起來,這一刻,他的眼神有些陌生,完全不是長亭熟悉的那種溫柔寵溺嗬護無度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我想冷靜一下。”長亭不想麵對此刻的肖寒,她想,肖寒也不願意見現在的她。
與其繼續爭辯下去,鬧的不可開交,倒不如都冷靜一下,說不定過一會她能想到解決的法子。
“這就是麵對問題時的法子?一貫都如此嗎?就是逃避!”
顯然,肖寒是不想如此就放過長亭的。
年紀上,他比長亭大了五歲,可在經曆上,這一世,他經曆的血腥屠戮不計其數,可論起內心滄桑來,他和長亭又存在著巨大的差距。
長亭皺眉,從椅子上站起來,清冽瞳仁看向他眼底,此刻,看到的是他的憤怒和擔憂,肖寒會發火,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因為本身就不在她身邊的他,為不能陪伴她而愧疚,現在又知道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這件事,肖寒的心如何能平靜?
肖寒有句話提醒了她,在這種情況下,似乎逃避隻會讓彼此心中的猜疑更重。
她站了一會,突然又坐了下來。
這一舉動讓肖寒很是震驚。
“肖寒,一年多以來,都是你在寵著我,護著我,包容我,暗中幫了我很多很多,所以,我想說,也許以後你不用這麼做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