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铖回過神來,看長亭落子的位置,不覺啞然失笑。
這看似是無厘頭的一招,帶著些無賴的感覺,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卻是精妙絕倫的一招。
“嗯,果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之前之所以猶豫不決錯失了很多機會,就是想著還有機會扳回來,所以……”殷铖攤開雙手,笑的溫和。
長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隻要你不認為我這棋品太差了就好,明明還能周旋幾步,可是我卻下了這麼絕的一招,也隻是情急之下,算不得什麼高招。”
“將軍,讓您和殷铖老師見笑了。”
殷铖和老將軍如此褒揚他,他反倒是臉紅了。
“哪裏話,的確是你這孩子果斷堅決,同時又不缺心思細膩,我這個老人家看了,也是自愧不如。”
能讓老將軍說出自愧不如這四個字來,長亭自己卻是受寵若驚的感覺。
“長亭丫頭,再過幾天你就要進宮參加比賽,可是做好準備了?”老將軍命人收了棋子,帶著長亭和殷铖到了前廳休息。
“老將軍,具體的比賽還沒想好,不過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閉關練習,希望到時候會有一個好的成績。”
長亭平和的回答讓老將軍頻頻點頭。
果真是有淩家老爺子和淩籽冉結合而出的風采。
這要是換了別人,對於參賽的準備那都是諱莫如深,不但不會說出自己的參賽節目,還會想方設法的套取別人的,她倒是在如此複雜的時候選擇閉關聯係圖個清靜,倒是聰明的選擇。
看她眉目清明,雙眸透亮清澈,老將軍就能感覺到,她不是單純為了丹書玉牌才去參加比賽的。
“我聽說這外麵可是開了賭盤,你的賠率現在遙遙領先,光是看看外麵那些人對你的認可,我這老家夥也是放心了。”
沒想到老將軍會說出這麼一個理由來,長亭真是哭笑不得。
一旁的殷铖也一臉無奈的勸著老將軍,
“將軍,瞧您這話說的,這不是讓人笑話嗎?也就是長亭熟悉了您,倘若是別人看到了,如何能相信呢!還以為是我胡編亂造。”
殷铖其實是想說,老將軍在長亭麵前也未免太放得開了,簡直是跟平時判若兩人。
“嗯,算你說的對,不過我在家裏愛怎麼說自然沒人管得著了,這要進了宮,我也是站在長亭這一邊的。”
老將軍話裏的意思,長亭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讓她比賽的時候安心踏實的比賽,有他在現場坐鎮,一定會掃清一切牛鬼蛇神。
顯然,老將軍也是聽笑靈和寧清提到了初一宴的事情,對錢碧瑤和酈震西的為人,老將軍自是心知肚明。
“老將軍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長亭被激勵之餘更多是動容。
先是肖寒的及時提醒,讓她重新找回了前進路上的自己,再是老將軍的一番話,讓她仿佛回到了外公和母親還活著的時候,有真正的長輩關心提點的時候。
殷铖在一旁安靜看著,眼神定定落在長亭臉上,對於過幾天的比賽,他也很期待能看到她展翅高飛成為最後的贏家。
在他眼中,其他任何人的風采都無法超越她。
一個酈長亭,抵得過他心底所有盛放的燦爛美景。
……
酈家
自從酈泰北昏迷不醒之後,錢碧瑤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酈泰北,一來是關心兒子,二來也是擔心酈泰北的病情敗露了,外人都知道是她陷害了酈長亭,她不好收場。
前幾天,有陽拂柳帶來的大夫已經給酈泰北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
大夫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酈泰北這病是娘胎來帶出來的,也就是說,當初錢碧瑤為了勾引酈震西而在暗中下了藥,不止是損傷了酈震西的身體,連她自己的身體也受到了牽連。
這生出來的是女兒的話,還好點,女兒身體偏陰性,對這毒藥的陰性有一定的適應能力,可若是兒子的話,陽剛之氣和陰性一旦結合不好的話,就會對身子造成致命的打擊。
通常這種情況中毒的都活不過十二歲,可因為酈宗南一直暗中用盡了珍貴藥材跟酈泰北續命,這才讓酈泰北熬到了現在。
錢碧瑤萬萬沒想到,她當初聽了聖尊的話用迷藥對付酈震西,不止是酈震西中了招,還殃及到了下一代!
早知今日,當初她如何也不會服下那種迷藥。
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
這幾天,因著酈泰北始終昏迷不醒,再加上初一宴的時候沒能打擊到酈長亭,錢碧瑤的脾氣一直很大。
看到前來伺候的小丫鬟打扮的俊俏豔麗了一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一個茶杯扔了過去,砸在了那小丫鬟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