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能感覺到,外麵的威脅並非針對他們。
“什麼情況?”長亭輕聲問道。
肖寒擋在她身前,哪怕窗戶已經關上了,也不想她看到外麵血腥殘忍的一麵。
“這裏的部落,最喜歡用活人當靶子練習射箭。以前還會用孕婦來練習,看誰能準確射中孕婦肚子裏小孩的胸膛。這種血腥的屠戮方式,現在雖然少了,可用活人做靶子卻從未停止過。尤其是在聖莊。”
肖寒沉聲解釋。
長亭能聽出來,他語氣之中也帶著濃濃的憤怒。
“聖莊?這名字……”長亭疑惑的看著他。
“是不是覺得這名字很熟悉?我們一直都在找聖尊,但其實,他也暗中觀察了我多年,聖莊和我在這裏建造的莊園,之前同時動工,卻是最後時刻才掛上的牌匾。最初都以為是地下皇宮聯合起來興建的莊院。其實早在十年前,那聖尊就有意在關外聯合蒼狼部落想要對京都不利。”
肖寒的分析讓長亭心下一緊。
這聖尊究竟何許人也?
能堅持這麼多年,難道那皇位的誘惑就如此大?
“那這些活靶子又是從何而來?”長亭凝眉,心情莫名變得沉重。想著那些被當做活靶子的孕婦就難受。
“大都是北遼的地下奴隸市場買來的,還有地下皇宮裏麵圈養的。這一年來,隨著陽夕山和殷铖逐漸掌控北遼大局,北遼的地下奴隸市場倒是沒那麼猖獗了,正因為斷了從北遼地下奴隸市場來的活靶子,所以他們開始在地下皇宮動手腳了。這一年來,地下皇宮失蹤的奴隸數目數不勝數,這也是尚春秋一次又一次被人抓住把柄的原因。”
肖寒如此一說,長亭茅塞頓開。
以陽夕山和殷铖的為人,定是不會允許有血腥殘忍的地下奴隸市場的存在。北遼想要強盛繁榮,首先就要廢除地下奴隸市場,杜絕所謂的貴族在私下進行不道德的交易和買賣。
而想鏟除存在了百年的地下奴隸市場,又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
擺在陽夕山和殷铖麵前是一座頑固的大山。好在他們二人在這方麵倒是達成了默契和共識。
“難道我們要一直坐在車上?”長亭凝眉,輕聲道。
“一會就好了。”
“堂主,夫人,好了。”
隨著肖寒話音落下,車外傳來十三的聲音。
“走吧。”肖寒牽著長亭的手走出馬車。
馬車停在聖莊門口,金碧輝煌的大門,讓長亭有一瞬回到京都皇宮的感覺。
這個聖尊的野心,全都表現在這裏了。
盡管被當做活靶子的奴隸屍體都被拖走了,空氣中還是能聞到血腥味。
長亭皺著眉頭走在肖寒身側,有種惡心的感覺。
“好點沒?”肖寒腳步走的很慢,輕聲問著她。
“以後有機會,真應該將這些練習活靶子射箭的人也當做活靶子放在那裏,讓他們嚐試一下被射成蜂窩的感覺。”長亭冷冷出聲。
“會有那麼一天的!”
肖寒向她保證道。
而且,這一天不會遠了。
話音落下,肖寒將自己的披風披在長亭身上。
披風有他的溫度,溫暖而安全。
“這披風裏麵有三層軟蝟甲,刀槍不入。穿在你身上我才放心。”
肖寒的話讓長亭俏皮一笑,“那如果有事的話,我豈不是要奮不顧身的撲向你了!”
“不許胡說!你我都不會有事的!”肖寒抬手輕點下她額頭,眼底雖有不滿,卻被寵溺占據了上風。
“嗯。”長亭乖乖點頭。
在晨曦光芒下,她眸中光華流光溢彩一般,絢爛奪目。
若不是此刻她臉上帶著紫色麵具,他真的很想抱著她親吻個夠。
長亭也抬手輕觸他麵頰上同款的銀色麵具。隻不過她的麵具上有紫色的寶石,而他的卻是光滑神秘的銀色。
“不許皺著眉頭。”
長亭輕聲命令道。
即便隔著麵具,也能感受到他此刻皺著眉頭的樣子。
“好。”
肖五爺對長亭的話,那是一萬個配合。
二人就這麼有說有笑的朝前廳走去。
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好奇揣測的目光。
當眾人目光落在長亭身上披著的那件暗金色披風上時,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石風堂最負盛名的一件珍寶,就是堂主的龍映軟蝟甲披風,這披風堂主並不常穿戴,可如今卻是在一個女人身上!難道這女人就是未來的石風堂堂主夫人?
遙想一年多前,堂主也是帶著一個身材高挑單薄的年輕女子出現在地下皇宮的晚宴,當時那女子也是戴著麵具,而一年後的今天,這女子竟然能穿戴上代表著石風堂至高無上權利地位的龍映軟蝟甲,足可見這女子在堂主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