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逃出那個令自己無比痛苦的房間,顏慕瑤背靠在那扇冰冷的大門上,這一次或許是自己最後一次接觸這個地方了。
她突然開始痛恨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那麼沒有出息,明知道安立行已經決定要將自己丟棄,為什麼還要沒出息的在自己的仇人麵前哭的那麼沒有尊嚴,而且可笑的問出了那樣的問題。
他是不是喜歡自己,想不想娶自己分明已經是一個再清楚不過的結果了,等他親口說出來無非是自取其辱。
獨自在房間裏的安立行沉默的仿佛空氣一般,然後門外的顏慕瑤聽不見半點聲音,兩個人隻是隔著一道門,卻遙遠的仿佛天邊一般。
淚水一邊在臉上肆意蔓延著,顏慕瑤卻突然在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意。
她嘲笑的是自己,她為什麼會這麼沒有自知之明,一開始的時候她明明還是知道自己無法高攀的,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真的以為得到安立行。
直到剛才的那一刻自取其辱,顏慕瑤才驀然反省過來這樣一個夢究竟有多滑稽。
自己不就是一個工具嗎?顏慕瑤抬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盡數擦幹,然後重新整頓好了臉上的表情。
就算她隻是一個工具,顏慕瑤也要讓自己成為江嘉成的工具,然後將安立行擊打到無地自容。
一個曾經令自己無比痛心的男人,此刻在顏慕瑤的心中就是敵人一般的存在,遠勝過韓文軒,遠勝過佟倩艾心蕊,從現在開始,她生存的目的就是要讓安立行的日子難以安生。
在心中確定好了這樣一個目標之後,顏慕瑤攔下一輛車直奔江嘉成的醫院,通紅的雙眼在車裏被刺目的霓虹燈晃的大腦生疼。
盡管如此,顏慕瑤卻還是麵無表情的一直等到下車,從始至終再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畢竟她知道,這樣根本就不值得。
夜晚的醫院裏依舊嘈雜,身邊無數的人經過,又有無數的人病痛哭喊,而顏慕瑤的病卻無藥可救。
直奔著江嘉成的病房走了過去,顏慕瑤心中也已經大致勾勒好了自己的計劃,無非就是幫助江嘉成得到玉鐲中的秘密。
下午顏慕瑤離開的時候,江嘉成還是毫無生機的躺在病床上,她沒有想到江嘉成居然這麼快就已經恢複了過來。
當她進入病房的時候,江嘉成剛剛換好紗布,重新將那件滿是血汙的白襯衫穿在山上,胸前的紐扣還沒有係上,小麥色健康的膚色上蔓延著分明的腹肌。
健碩的身材在病床上耀眼的令人無法移開目光,隻是現在這個時候顏慕瑤卻沒有任何心思去觀賞這樣一副場景。
“這麼晚不回家,來醫院是不是想我了?”
在短暫的休息之後,江嘉成已經大致恢複了自己的體力,盡管手臂上的上依舊很嚴重,可他卻沒有讓自己繼續待在醫院的打算,正當他準備穿好衣服回家的時候,卻一轉頭看到了門口的顏慕瑤。
一瞬間臉上的笑意難以掩飾,江嘉成將胸前的紐扣一顆一顆係好然後來到了顏慕瑤的身邊。
那樣通紅的眼眶分明證明著顏慕瑤剛剛哭過,心知這一點江嘉成卻還是沒有問出口,隻是簡單的調笑了一句。
“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恢複的怎麼樣了。”
顏慕瑤低下頭想要掩飾自己現在那副憔悴的模樣,卻不知道那一幕早就落到了江嘉成的眼中。
“我恢複的差不多了,現在準備回家,怎麼,想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江嘉成玩笑般的想要將自己的手臂搭在那削瘦的肩頭上,卻突然意識到身上的血汙,然後又重新抽了回去。
和他一起回去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現在的顏慕瑤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矜持,反正她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就注定是要幫助江嘉成的。
“可以啊,我和你回家,你睡沙發,我睡床上。”
顏慕瑤抬起頭,臉色異常的認真,讓剛才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的江嘉成不由得相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