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族滅(1 / 2)

晴朗的夜空,繁星點點,不知道月亮躲到哪裏去了。有句詩說的好: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看來今天我是見不到我約的人了,因為月亮沒在,我指著天空不斷地咒罵,我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把忻兒約出來,忻兒說:月上柳梢頭,不見月亮是不會來。我當時可樂壞了,現在卻在想這丫頭是不是知道今天月亮不會出來啊!我等啊等,結果還是沒看到忻兒的影子,隻好打道回府。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了,給我開門的福伯說:“小少爺,待會進了院要安靜點,知道嗎?”我看福伯神神秘秘的,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院子裏燈火通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院的演武場上,每個人都很嚴肅,似乎要麵臨大敵,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肯定是大事,因為我看到平時看不到的人:我的叔祖。母親在這時看到了我,把我拉到一邊,讓我不要吭聲,整個演武場安靜到了極致。這時候叔祖說話了,聲音不大,但每個字落下來,都能讓人的心顫抖。我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原來,我們家族麵對了一個很強大的敵人,在我祖爺爺在世的時候,他們不敢怎麼樣,現在,我祖爺爺剛駕鶴西去,他們就聯合了許多門派,來攻打我們,那倒也不怕!關鍵的一點是,他們拉到了一個不出世的仙門,這才是最棘手的,人人都知道,仙門派的厲害,就是他們不出手,單單起一個威懾的作用,也不是我們這小門小派所能匹敵的,除了那些平時和我們很是交好的門派外,其它的門派都選擇與我們決裂,甚至有的還說,誰讓他們得罪了仙門,活該。人情的冷暖,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很快,在後半夜的時候,那些強敵出現了,而在這之前,我們這幾個小孩子已經被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用以延續我們薑家的香火。我不知道那天的戰鬥有多麼的慘烈,單隻看看那快要夷為平地的屋舍,我知道,我沒了家,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忻兒了……我和幾個哥哥過著流浪的生活,沒人知道我們從哪來,沒人知道我們是誰,大哥說,這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不要暴露了身份。在逃亡的過程中,大哥、二哥為了掩護我們兩個離開,相繼被害,隻剩下我和薑燦,直到有一天,薑燦跟我說,咱們倆分開跑吧!這樣比一起跑活下來的幾率大。說的好聽,不就是害怕我拖了你的後腿嗎?大哥在的時候,也沒說我拖了後腿,倒是你經常拖後腿。懶得跟你說話,其實平時也沒什麼話可說,我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我們分頭開始逃跑,到後來,我才完全的明白,為什麼薑燦要和我分開來跑。

我獨自一人瘋狂的奔跑著,但無論我怎麼跑,都不能逃離抓捕者的視線,我開始意識到是我身上有東西能給他們指明方向,但我絞盡腦汁也不能想出到底是什麼東西……我隻好沒命的逃離、逃離。最終還是被抓捕者給圍堵了起來。那是幾個蒙麵的黑衣人,我不明白,已經挑明是他們家族來滅我們家族,為什麼現在還要蒙上臉,難道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但這已經不容我多想了,那幾個黑衣人上來就置我於死地,我本能的進行閃躲,但我發現那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眼看著刀揮舞過來,我拚命地想移開,但是我的腳已經不聽使喚了,可能閉上眼就不會害怕了吧!我短暫的12年生命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此生從未為家族流一滴淚,即使家族滅了,我也從未想過去為家族報仇,因為我對家族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似乎我從未將自己當成家族的人,這一切都是源於我父親的離去,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在我幼年的時候離去,但從旁人的話中明白,父親是犯了族規……但那又算得了什麼與我沒能得到父愛相比,家族的利益重於一切的概念在我的心中從來沒有存在過。

等了半天的刀卻沒有落下,我睜開眼睛,看到拿刀的黑衣人已經死去,剩下的兩個也不知所蹤,唯一在我麵前的一個身材很高,但看上去很單薄的人,狹長的劍還在滴著血,我瞬間明白,是這個人救了我的生命。他什麼話也沒說,我什麼也沒問,他攜起我就向深山行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一直閉著眼的),當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血色的世界,確切的來說,這是一個岩漿的世界,奇怪的是,我卻沒感到一絲不適,反而覺得很舒服。那個人領著我來到一個看似臥室的地方,對我說:“你先在這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等你醒來再問。”然後就走了出去,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熟了,這是自逃跑以來睡得最舒適的一覺。第二天的下午,我被食物的味道給叫醒了,太饑餓了,我走出來,看到桌子上放著一隻燒雞,我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等我把整隻燒雞吃完的時候,那個人回來了。他仍戴著奇怪的麵具,坐到我的身邊。“現在,你可以問問題了”他說。“你是誰?為什麼救我,怎麼知道我在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