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和習慣,兩個字眼,但是差別卻很大。
就如,你喜歡上班,和你習慣上班是一個道理。
喜歡,就是感興趣,而習慣,則分為很多種,其中有一種就是,你不喜歡,卻不得不為之,直到上癮而斷不了。
所以我猜,唐熠潛其實並不喜歡抽煙。
都說一個男人染上煙癮,十之八九是因為女人,不知道唐熠潛是不是這樣。
我正想著,唐熠潛忽而掐滅手裏的煙,掛了下擋,然後低沉著聲音道:“本來說今天任由你支配,臨時有點事,我送你回去。”
我捏了捏手心,然後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車在路上飛馳,隻能看見外麵的景色劃過的掠影,看來,唐熠潛確實是有事。
到了我住的地方,唐熠潛倚靠在車旁,盯著眼前的房子,沉著聲音問:“就住這裏?”
我點點頭,然後“恩”了一聲。
唐熠潛看我不願意多說,忽而勾唇笑了一聲,然後捏著我的下顎,逼迫我的視線看向他,似笑非笑地道:“捐了幾百萬善款的人,卻住這種地方?”
我呼吸一窒,幾乎是下意識地道:“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被對方這樣一問,我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想想,我不願意花這筆用爸媽生命換來的錢,我倒寧願捐出去,幫助更多的人。
或許,也是因為放在我身邊,會被蕭默搶走吧。
一時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個原因更多一點。
許是因著唐熠潛臉上的笑太過漠淼冷然,我心裏一悶,咬了咬牙,轉身頭也不回地飛奔上了三樓。
我站在房門口,掏出鑰匙,正要開門,卻忍不住心裏的異樣,遂又悄咪咪跑下了樓。
公寓門口,空空如也,哪還有那輛現代車,哪還有唐熠潛的帥氣身影。
我摸了摸鼻子,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重新回到三樓,當我打開門走進屋子,正要隨手關門的時候,卻有一道很大的力氣將門推了開來,力氣大得我完全反抗不了。
對方忽而捂住我的嘴,隨即,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麵容一冷,抓著捂著我嘴的手就狠咬了起來,直到嘴裏充斥著血腥味,都沒有停下來。
而對方也如瘋了一般,就任由我這般咬著。
我蹙眉,狠狠推了眼前人一把,站在門口,冷笑道:“蕭默,你他媽究竟想幹什麼?”
蕭默盯了眼他的手,就任由傷口流著血,不去理會。
他徑直坐到我床上,從兜裏掏出一根煙吸了起來,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陰鷙冷凝的氣息,莫名讓我有些害怕。
蕭默瘋起來,絕對是那種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人。
不多時,整個房間就有些煙霧騰騰起來,而蕭默就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
他不說話,我自也是不會說話,我們就這樣,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房門我沒有關,直接對著樓道,最起碼蕭默要對我做什麼的時候,我可以一下子跑出去。
許久後,蕭默才扔了手裏的煙頭,盯著我,冷凝著聲音道:“你與唐熠潛什麼關係?”
我勾唇冷笑,簡直氣得胃痛。
他這氣衝衝跑來質問我的架勢,倒像我是出軌、給他戴綠帽子的人。
特麼的,還真是有病。
我勾著唇角,好笑道:“蕭默,你管我呢?”
“宋筱言,在你還沒有拿到離婚證的這段期間,你還歸我管。”
我嗑了嗑眼眸,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揉了揉針紮般疼的額頭,淡著聲音說:“蕭默,若是唐熠潛做了什麼阻礙你利益的事,你大可以去找他,我與他隻是陌生人,還左右不了對方的思想。”
我想,蕭默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定是因為唐熠潛在背後做了什麼。
蕭默眼眸猛然變得陰沉,他咬牙怒道:“你以為我是因為這個?”
“不然呢?”
我是真想不到其它原因,相信蕭默回心轉意,還不如相信老虎會爬樹一般。
“宋筱言,我說了,我不想離婚了。”
我冷笑一聲,說:“那你說個你不想離婚的理由,我聽聽。”
蕭默抿了抿唇,卻是不說話,就一直盯著我,直盯得我心裏有些鬱結。
對方不說,我也懶得知道。
反正我與蕭默離婚的事,是板上釘釘子,沒有回旋的餘地。
我正想著,蕭默忽而抓著我的手,蹙著眉,暗啞著聲音道:“宋筱言,人難免會做錯事,你走了,我突然發現心變得空了……”
是啊,人生漫長,定然會做許多錯事,可是,有的錯事可以彌補,但有的錯事卻永遠不能被原諒。
例如,我失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