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調侃意味十足,直讓我覺得很窘迫。
我想了想,正要說話,唐熠潛低聲說了句“宋筱言,我很忙,稍後給你打,”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他確實很忙。
我聳了聳肩,將手機揣進兜裏,又開始尋找我的運氣和靈感。
期間,拍了十幾張我自認為還不錯的照片。
然而,若是想拿去參賽,卻遠遠不夠。
等唐熠潛這通電話,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來,都沒有等到。
走在路上,我朝手哈了口氣,然後將手揣進兜裏,在路邊散著步。
不知道唐熠潛回到家了沒有,若是他看我沒回來,會不會有那麼些擔心我。
我嘲諷一笑,盯著黑的沒有一絲光亮的夜空,喃喃道:我是誰?他又憑什麼要去想我?
正想著,手機鈴聲突兀響了起來,我吸了吸鼻子,從兜裏掏出手機,抬眸看去,是蕭默打來的。
這一刻,我無比清晰地明白,我心裏一閃即逝的,是名為“失落”的東西。
最起碼,我以為會是唐熠潛打來的。
我覺得,我與蕭默之間,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我與他,永遠也回不去了。
還記得蘇落在害我肚子裏的孩子時,我曾給他打過電話,奢望他能趕來救孩子。
至始至終,他沒有。
非但沒有,他還從頭看到尾,那時我的心,就已經死寂了。
不到兩天的功夫,他又帶著蘇落尋我算賬,若我再回到他身邊,那才是腦子有病。
我站在路燈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不明白天氣怎麼一下子冷成了這個樣子。
直凍得我頭都有點發疼。
我接通電話,盯著地麵,沉著聲音問:“有事?”
蕭默的聲音有點粗、不似唐熠潛那般好聽。
他說:“宋筱言,你在哪裏?”
我瞥了眼四周,一句‘你管我在哪裏’差點脫口而出,我用手揉了揉有點發酸的鼻子,清淺地道:“自是在家,不然呢?”
“宋筱言,別騙我,房東說你搬走了,你現在住在哪裏?”
我冷笑一聲,卻是不想說話。
這麼做有意思、有必要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將他怎樣了一般。
我根本不想與蕭默說這些,真是連懶得敷衍他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切入正題地道:“蕭默,說正事,別拐彎磨嘰地說一些沒用的。”
我知道我說完這句話,對方肯定生氣了。
不過也沒關係,反正我又看不見,權當不知道。
果然如我想的那樣,對方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裏滿滿的都是怒氣。
“宋筱言,你就沒有想過,唐熠潛的出現,未免太過與巧合了嗎?”
哦,到不知道,蕭默什麼時候還關心起了這個。
我不但知道,而且還與對方達成了協議,若蕭默知道這個東西與他有關,又該是怎樣一種表情。
夜風有點冷,打在身上刺骨的寒涼。
我輕笑一聲,然後反問道:“巧不巧合,與你有什麼關係?”
“宋筱言,你……”
“不用喊我,我很好。”
“嗬,不過幾天功夫,你到變了很多。”
“蕭默,人要是在經曆過那樣的變故後,再不變,就是傻子。”
能從絕望中走出來的人,一般都會變得很強大,而我就要朝著那個方向去發展。
“宋筱言,對於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這是第一次,蕭默正麵與我說關於孩子的事,哦,一句抱歉就能將他做過的所有事都抹殺了嗎?
永遠不能。
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情去管蕭默是真後悔了,還是別有所圖,隻淡著聲音說:“蕭默,我們離婚吧。”
上次想要離婚,我還未說出口,蕭默就讓我簽了離婚協議書。
這次,我要拿回主動權,去找他離婚。
電話裏,蕭默冷笑一聲,然後嗤道:“宋筱言,你一個離婚的女人,將來還會有人要你嗎?”
我勾唇輕笑,捏了把發絲握在手裏,淡著聲音說:“有沒有人要不用你管,這婚我是離定了,我想,鬧到法院誰都不好看吧,你自己想想。”
說完,我不等對方開口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若蕭默還有點理智,就不會將事情鬧大,畢竟鬧大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況且,他媽也不會讓他走到那一步。
蕭默媽最注重麵子,若這事鬧到法庭上,她會一輩子抬不起頭。
所以她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