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皺了眉頭,他毫不避諱地接了電話,似笑非笑地說:“楚颯,什麼都不用說,讓他鬧,讓他瘋,老子有的是錢,他鬧一次我給一次,鬧一百次我給一百次,你也別管他,讓他瘋。”說完,掛斷了電話。
好看的眉眼,滿是怒氣還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心裏有些好奇,“誰啊?”
“唐影那小子。”
呼吸一窒,我一直都以為唐熠潛是真的討厭唐影,沒想到……
“為什麼?”我想,聰明如唐熠潛,定然知道我問的什麼。
唐熠潛眯著眸子,狠吸了一口煙,淡著聲音說:“他是他,我對他媽的仇恨,還不至於轉接到他身上。”
我‘哦’了一聲,雖然滿心好奇,卻也沒問對方唐影做了什麼事。
想起上次他因著唐影的事而罵我,心裏一膈應,幾乎是脫口而出地說:“那上次我提唐影,你那麼生氣?”
簡直莫名其妙。
唐熠潛沉著眸子,狠吸了一口煙,似笑非笑地說:“我隻是生氣你鬧不清狀態,就跑來質疑我。”
話語裏,夾雜著一絲不悅。
“……”
我一窒,被嗆得啞口無言,好吧,不管怎樣,反正說出來就都是我的錯。
唐熠潛手裏的打火機換著不同的花樣翻轉,他盯著江麵,閑閑地問:“你與蕭默什麼時候領離婚證?”
什麼時候領離婚證,我也不知道,蕭默給我的期限是兩三天,但我總覺得沒有那麼快。
想起還有這麼一件事放在那裏解決不了,心裏就有些煩躁。
我想了想,背靠在欄杆上,盯著唐熠潛好看的臉,聳了聳肩,“大概兩三天吧。”
唐熠潛眉眼一厲,“這麼長時間?”
“恩,如果要和平解決,就得再等這麼幾天。”
“那如果不和平解決呢?”
我狐疑地盯了眼身旁的人,著實有些奇怪,對方什麼時候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了。
不和平解決可以有很多種結果,一種是鬧掰,另一種是法庭,還有一種就是當場離婚。
我正要說話,唐熠潛卻從兜裏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接電話去了,眉眼間浮著些笑,看來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吧。
我轉了個身,趴在欄杆上,將手伸到外麵,想要抓取些什麼東西,能抓住的,隻有空氣。
我莫名輕笑,忽而感覺到頭上一熱,卻是唐熠潛用手摸著我的頭,淡著聲音說:“宋筱言,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最好的寵愛。”
臉上的笑凝滯,我差點沒被唐熠潛這句話嗆到,我下意識拍開對方放在我頭上的手,將這當成一句玩笑話。
我雙手環胸,好笑地道:“唐熠潛,你今天出門沒吃藥吧。”
不,或許該說,從昨晚就沒吃藥了。
唐熠潛眉眼惱怒,一眨不眨地盯著我,頗有點想掐死我的感覺。
我聳了聳肩,不說話,眼前的人就是給我這麼一種感覺。
出門的時候忘了吃藥。
我兩正互相對峙著,忽然有量黑色賓利停在了我們身旁。
隨即,主駕駛坐的門被打開,走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好看男人。
看起來,與唐熠潛差不多的年齡,臉頰輪廓分明,眼眸卻給人一種異常犀利的感覺。
對方看到我的時候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恢複原樣,然後端著笑,走到唐熠潛身旁,用手拍了一下對方的肩,笑著說:“我這才剛從美國回來,你就給我整出了事。”
相較於對方的激動,唐熠潛顯得淡然很多,隻象征性拍了一下對方的肩,涼涼地說:“我嗅到了你回來的氣息。”
看到唐熠潛這樣,我不禁摸了摸鼻子,裝,真是能裝,明明很激動,偏偏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嘖嘖……
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唐熠潛卸掉渾身的包袱和戒備,去與一個人說話。
看來,對方應該是他很信任的人了吧。
對方與唐熠潛說完話,挑眉瞥了眼我一眼,笑著問:“這位是?”
我端著得體的笑,正要向對方介紹一下我自己的時候,唐熠潛卻盯了我一眼,然後猛地扔了一句“沒誰,蠢貨一個。”
話語裏的藐視意味特別嚴重。
我睜著眸子,很是不樂意,平常他這般說我,我都忍了,可是他怎麼能在一個剛認識,而且還長得不錯的人麵前罵我是蠢貨。
我咬牙,迅速挪到唐熠潛身邊,用手掐了一下他的腰身,惱怒地說:“你能不能給我留點麵子。”
唐熠潛斜睨了我一眼,咬著森森白牙,“老子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