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踏出房門,天還未亮。青白色的天邊,像極了將明未明的心事。略帶著即將萬丈的曙光,可又和黑暗緊緊相連,即便是覺得即將看到希望,又不確定希望是否會真的如約而至,反而是那份沉悶清楚明了,就在頭上。
院子不大,但圍牆很高,憑著她的身高是絕不可能看出去的。側耳細聽,周圍也沒有任何的聲響。大概是一個特意建起來的院子,就為了不受外人的打擾。那他到底是有著不可見人的企圖,還是這裏本就是作為一個監獄而建造的?
放眼望去,院子整潔幹淨,除了她出來的屋子,還有兩外兩間屋子,隻是都關著門,一間上鎖,一間沒有。側麵是一個小小的房間,大概是廚房。院子中間是一大片的空地,沒有任何的植物和石桌,當做練功房都可以了。
輕輕喚了兩聲,並沒有任何的回答。她想了想,先進了廚房,果然,在小桌上用白瓷碗蓋上的是已經準備好的早飯,說是早飯或許也有些牽強,不過就是饅頭和黃瓜鹹菜。坐在小桌旁,靜靜吃著自己的早飯,同時暗暗在體內循環內力,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也就是說他並沒有下藥或者使用什麼卑鄙的手段。
吃過午飯,順手舀了瓢水把碗洗幹淨,又回到院子。看看上了鎖的房間,腳步已經邁向沒有上鎖的房間。其實房間的布置和太子的書房多少有些相像,隻是書架多了幾倍,而且沒有任何奢華的裝飾。都是最普通不過的木質書架,和最為普通的桌椅書桌。
太陽已經一點點升起來,暖融融的陽光從打開的門口和窗戶照進來。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曾經的房間,靠牆壁擺放的書櫃,陽台下大大的寫字台。桌上有她的筆記本和她最喜歡的鋼筆,隻不過現在換為了一疊宣紙和筆墨。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她記憶中的樣子。
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從沒有鬆下來的弦,在這一刻終於毫不遲疑的鬆下了。有多久了?久到她覺得好像已經過了好多年,自己已經白發蒼蒼,滿臉皺紋,心力交瘁。
她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坐到桌前,安安靜靜低頭看了起來。書架上的書,超出她想象的多,琳琅滿目種類眾多。不知覺之間,竟然在桌邊已經摞了小小的一打,太陽已經偏西,而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午飯為何物。
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字跡時,她終於抬頭,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使勁直了直早就發酸的後背和腰。院子裏仍然悄無聲息,沒有生氣。
他坐在椅子上,靜靜從窗口看出去,忽的就好像看見了大哥站在院子的角落,三哥疾步走過去,一臉焦急的在和他說什麼。然後兩人緊張的一同出去,像是要去做什麼重要而著急的事情。
他們,會是去,找她嗎?
他們現在是不是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大街上亂逛,甚至跑到皇宮的門口,隻為了找到她一絲一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