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成蹊出現在一個四合院。
“來啦?繃帶,止血藥老位置。”主廳的貴妃椅上靠著一個紅衣女子頭也不抬。
成蹊熟門熟路地走到櫃子前,自己用嘴纏著繃帶,一氣嗬成。
“當時叫你學點有用的法術,淨跟十八學算命,又是你弟弟?”紅衣女子磨著指甲。
“我走了。”成蹊語氣淡淡的。
“還默認了?!”女子磨指甲的手猛地一頓,她膚如凝脂,紅唇紅衣,妖嬈嫵媚,卻讓人猜不透想法。
“有人在外麵等我,我要走了。”成蹊語氣軟了很多,說實在的,他有點怕,怕她生氣。
“你弟弟哪裏好?你處處護著他,他都不是第一次傷你了。”她不知是在吹指甲還是歎氣。
“老妖婆,他是我親弟弟。親的,你懂嗎?隻能原諒他。”
“我怎麼不懂了?我也是有兄長的,原諒不是無止境的。”
“一看你就是糟心的妹妹。”
九染忽然如鬼魅般到他麵前,雙手托起他的臉頰:“那你就是頂好的哥哥了?真希望我的兄長能像你一樣,這麼蠢。”她全身都透著魅惑,而她的眼眶紅了。
成蹊看著她,有些無助,想反駁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知道她還是生氣了。
九染就這麼一雙美目盯著他,像要把他盯出個洞來,即使這樣還是別有風情,她忽然又輕拍了拍成蹊的臉頰,帶著勾人魂魄的笑容:“原諒的過分了,需要救贖的就是你了。懂嗎?”
“我……我走了。”真是看多少年還是讓人心驚膽戰的笑容,成蹊推下九染的手,逃似得走了。
“常回來看我啊。”九染揮著手,又輕輕笑了句,“真是長不大。”
拐角,成蹊憑空出現,套上放在袋子裏的外套,遮去傷痕。他往回走去,看見浮梁像個小女孩一樣,抱著膝坐在地板上,臉有些紅。
“你吃錯藥啦?”
“你才吃錯藥……誒,我可以說話咧。”浮梁一臉驚喜。
“請問你平時吃的是腦殘片還是白癡丸?”
“我吃你,信不信?”浮梁站了起來,坐的太久腳都麻了,踉踉蹌蹌的,幸好成蹊眼疾手快一把扶著她。
“走走就好了。”他沉著音,手臂真疼。他們緩緩向出口走去。
“喲,這不是月浮梁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由遠及近。
見鬼。浮梁內心是崩潰的。“誒,那人是誰啊?”成蹊手肘捅捅浮梁。“人渣。”浮梁低聲說著,冒著火星。
“你是她男朋友?真是沒眼力,這種人你也要。”周少正要煞有介事地講,成蹊直接一拳揍向他那張欠揍臉。周少被他直接打到地上,半天沒起來。
“我們走。”成蹊一把拉過浮梁,穿過漸漸聚攏的圍觀人群,快步走出商場。
停車場
還沒走到車裏,浮梁一陣脫力,要不是成蹊反應快一把扶住了她,她就坐到地上了。一定是腳麻了吧,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她任由自己靠在成蹊肩上,被成蹊抱進車裏,麵無表情。
“我們從一開始就在裝,隻是看來是我輸了。那時我還小,因為很久沒人照顧過我,一點小恩小惠就會讓我受寵若驚。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是一點理智也沒有了,不斷表白,我以為那個人渣接受我了,起碼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直到某一天他說要錢念大學,然後陪著我。我給了錢,但人卻蒸發了。故事很俗套吧,可我那時就是這樣一個俗人。我曾想著詛咒他,但想想,那隻是浪費我一塊好水晶,那種人不值得,是啊,不值得,那時怎麼會這麼傻?”浮梁帶著淒冷的笑,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看不出悲喜,隻是有滴淚在臉上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