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辦公室裏重新隻剩下江逸北一個人,江逸北從老板椅上站起來,走到巨幅落地窗前,思緒飄飛。

他會猶豫是因為昨晚嗎,昨晚聶水原確實勾起了他的欲望,而他也對她格外的溫柔,難道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學會心軟了嗎,聶水原也吃了不少他的苦頭,但是那也遠遠補不上他當年受到的傷害,他怎麼可能放過聶氏呢,如果不是聶衡,他父親怎麼會死,他不能心軟。

江逸北一邊一邊的告訴自己不能心軟,又一遍一遍的讓自己記清楚聶家與江家的仇,瞬間雙眼已經被仇恨覆蓋,而很快渾身散發出來的狠戾已經散發到空氣中,那個冷漠決絕的江逸北又回來了。

聶水原從江逸北家回到自己家之後,她爸爸也已經不在家,草草吃了個早餐又回去補眠了,昨晚被江逸北翻來覆去糾纏到淩晨,她現在身體還有些酸痛。

一覺差不多睡到中午,還是被家裏的傭人上來叫醒的,聶水原不明所以,但還是起來洗了個臉,然後下樓去。

卻看到她父親此時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神態疲倦,西裝的領帶也被扯開,頹然地掛在那裏,完全提不起勁。

聶水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她父親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為什麼現在卻如此頹廢的坐在這裏,而且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公司,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聶水原一邊心裏充滿疑問,一邊心疼她那已經老去的父親,匆忙上前問他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聶衡原本做得端正,見到聶水原下來,立刻側過身體,麵對著聶水原,牢牢抓住聶水原的手,眼睛似乎有濕潤的東西在刺痛聶水原的眼睛。

“女兒啊,這回你一定要幫爸爸了,爸爸真的走投無路了。”聶衡一開口便是絕望的語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征戰商場幾十年的父親竟然要來求他的女兒。

難道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聶水原這樣想著,開口就問,“公司出事了。”

明明應該是疑問的語氣,聶水原生生說成了肯定的語氣,因為照她對父親的理解,應該再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一向自信高昂的父親變成今天這幅模樣吧。

聶衡低下頭,然後重重點頭。

聶水原雙手抱著父親的臉,用力抬起,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爸爸,你說我怎麼才能幫上你,我一定會幫你保住聶氏的,你先不要沮喪,事情總是有解決的辦法。”

聽到聶水原安慰的話,聶衡心裏也鼓起了氣,精神回來了一點,然後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說道,“是這樣的,公司這幾年狀態都不太好,訂單也不多,你也知道我們走的是海外渠道,這些年生意越來越不景氣,公司撐到今天,流動資金已經是負資產,而銀行也肯定不會貸款給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而盛江今天已經發表聲明要收購聶氏。”

盛江,就是江逸北的公司,他要收購她爸爸的公司,聶水原也頓時六神無主,已經是眼皮底下的事情了,她又能幫上什麼忙呢,一顆心變得沉重得不行。

聶衡也看出了聶水原在沉思,又接著說道,“水原,爸爸求你,隻要你去求江逸北,他肯定會給聶氏一個死裏逃生的機會,或許你可以求他幫幫聶氏,沒有流動資金,公司根本撐不起來啊。”

“可是光靠流動資金,沒有訂單我們公司一樣運行不了多久啊。”這些基本的運營聶水原還是懂的,就算江逸北答應她不把公司收購,聶氏一樣死路一條,除非有訂單,不然老天爺也救不了聶氏。

“訂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公司這幾年接到的海外訂單越來越少,本來一直有生意來往的海外公司這些年也不找我們了,我肯定這裏邊有蹊蹺,但是就是查不出來個究竟。”

原來如此,聶氏怎麼說也是一個老牌子了,也有一定的口碑,向來談生意就是找口碑好的企業,這突然就沒有訂單,難不成有人想要置聶氏於死地。

想到這裏聶水原覺得身體一陣發冷,企業這種勾心鬥角的事,她向來不懂,這麼大的難題,她要怎麼給父親解決呢,一臉愁容。

“爸爸,你這些年有沒有結下什麼仇家,或者你惹到什麼人了?”聶水原隻能這麼猜測,不然無冤無仇的,聶氏也不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吧。

聶衡見聶水原這麼說,即刻靜下來好好想了一下,仇恨?江大海的臉瞬間充斥他的腦海,還有一些別的人,都是曾經的生意夥伴,可是那件事明明過去那麼久了,知道那件事的人也不多,應該不會吧,聶衡搖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