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風定雲伏。
文宏平靜地躺在滾燙的地上,抽筋經過簡單處理,已無大礙。
比賽結束,除了朱岩,西水隊其他幾人都顧自離開,四支對手也作鳥獸散,包括稍作駐留的史津等人,偌大的場地就剩下三個人,這第三人便是百奇樟。
“覺得自己很厲害麼?”百奇樟替文宏處理完,雙手交叉在胸前問道。
文宏挪了下腿,讓它擺放的更舒服些,任憑汗水流淌,既不擦拭,也沒有回答百奇樟的發問。
“聽說,你是這支隊伍的隊長?”百奇樟繼續問道。
文宏還是沒有作答,朱岩也出奇的沒有搭話。
“拒人於千裏之外,不聞不問,埋頭蠻幹,這就是你憋了這麼久,想出來的良策?”百奇樟冷笑道。
“我隻是不想說話!”文宏望著萬裏晴空,目不斜視道。
“你做出這副委屈的樣子是要給誰看呢,你是想讓誰來向你道歉麼?你排擠的無非是會看到,會在意的人,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幼稚的讓親者恨仇者快!”百奇樟繼續道,絲毫不管旁邊不斷搖手示意的朱岩。
“你知道什麼?沒有說話的權利我認了,難道連不說話的權利也沒有了?我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難道這也有錯!”文宏豁然撐坐起來,吼道。
“你隻做你想做的事情,最終偏就做不了!”百奇樟不以為忤道,“你今天有三個問題:第一,放棄夥伴,特立獨行;第二,明知不可為,強行作為;第三,身為隊長,沒有擔當;你可知錯?”
“哼!我還不是做了,我還不是贏了,不是你在這裏呱噪,我現在就舒坦的很!”文宏冷冷道。
朱岩聽的目瞪口呆,這還是那個溫文和善的文宏麼?
“你真的贏了?好一個驚天動地,前無古人的四場連戰連勝,除了‘磐石’,其他的烏合之眾也算球隊麼,也值得一提?‘磐石’放水,明眼人一看即知,莫非你已經頭昏到這也看不出來?還是你故意夜郎自大,來撫慰你那自卑的心!”百奇樟字字珠璣。
“就算是讓,那也是人家自願的,也是我的本事。你不是向來主張,以勝為重,無所不用其極麼?怎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就是百家的為人處世之道?”文宏冷笑道。
“我是你的教練,教導你是本職所在,看你是可造之才,才好言相勸,你再這樣一意孤行,固步自封,最終隻是毀了你自己!”百奇樟厲聲道。
“教練,文宏他隻是一時氣盛,,,”朱岩急道。
“連情緒都無法控製的人,能有什麼出息,你不用來少年隊了,不服管教的人,我不需要!”百奇樟堅決道。
“以勢壓人果然是百家的強項,明明是我贏了,偏偏要將我訓的一無是處,不去就不去,我還真不稀罕。”文宏寸步不讓,起身顧自走了。
“教練,文宏他是真喜歡踢球,今天隻是泄憤罷了,你幹嘛和他較真呢!他不懂事,你還不懂事麼?”朱岩責怪道,他向來是有話說話,無所顧忌的。
“你個烏骨仔,說什麼廢話呢!你都看到了,這家夥蠻橫無理,不可一世的樣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百奇樟也是一頭怒火。
“忍一時功成名就,退一步絕處逢生,這可是教練你的經典名言,以你的涵養,文宏那幾句你哪能把你激的完全失控了?”朱岩言粗心細,不解道。
“我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啊!”百奇樟一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生氣,冷哼一聲,卻是笑出聲來,“反正暫時沒有賽事,訓練也不太要緊,就當放養好了。文宏我是要定了,不過,玉不琢不成器,文宏還缺少打磨,烏骨仔,你可要幫我看著點。”
“還有,文宏現在有幾個很要緊的問題,我看現在隻有你說,他才聽得進。”百奇樟用心交代了一番。
“小事一樁,不過我有什麼好處?”朱岩眯著眼奸笑道。
“好處?”百奇樟笑道,“我放你自由,你也被少年隊開除了。”
“額,這也叫好處?奸臣當道,吾當急流勇退!”朱岩晃著腦袋歎道。
“滾!”
在村裏打穀場,朱岩找到了文宏,每當文宏有心事時,便會來到這裏。
“你知道的,臭屁樟和百家其他的人不一樣的,何必要這麼惡語相向呢?”朱岩在文宏身邊輕聲道。
“反正要惡語相向,早點晚點又有什麼區別呢?”文宏歎息道,哪裏還有半點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