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感恩節不感恩
這是一個顛覆的時代,誰都可能成為強者,誰都可能大意失荊州。三次元世界裏,誰都可能由強變弱,由弱變強。
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想知道事情真相,掌握全者局鳳毛麟角,甚至沒有,更多的人隻能收看局部。宮鬥戲與懸疑片的搭檔組合會不會太燒腦?不斷切換的鏡頭,看似無厘頭的情景接駁,遠近交替的時光圈……知道最多的人,按理應當是沉默的少數,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流言蜚語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可能比別人多知道一點點。真相是,每一個類似易企秀H5般的動態場景,可能是被設計好的。根據淩語雪的老板林睿先生的推斷,這一場硝煙的鬥爭,操縱者可能6個人,獲益者可能1個人,沒有獲益者的身份ID被命名為舉報人。
如果按照諷刺小說家莫泊桑的寫法,開頭應該是:
〔2016年11月24日適逢感恩節,氣溫驟降,滿城飛霜,異常蕭瑟,下午3點鍾,在總公司董事會副主席李富的主持下,廣東分公司總經理周厚沛對著他苦心提攜卻背後捅刀的一行管理幹部,發表最後的離職演說。會議時長大約一刻鍾,而在當中的每一秒鍾都很漫長。〕
若是以現代作家張愛玲的口吻,大概會是如此落筆的:
〔職場是一襲華美的袍子,上麵長滿虱子。廣東分公司總經理周厚沛依然一身筆挺的西裝,今天一改常態,手持稿件。肅穆的氣氛中,約500字的離職演說字字珠璣,鏗鏘有力地打到聽眾心坎上,雖然中間夾雜耳朵無法清晰辨識的幾微秒哽咽,麥恩錫框架結構的演說穿透力十足,1分鍾前腦子一片空白的主管秒懂,有一種離開,叫做被決定的選擇。有一種職場人的失敗,源於眾口鑠金。這比最後晚餐更讓人無法忘卻的15分鍾,對於有的人是催淚彈,直戳淚點;對於始作俑者而言,心中的包袱已經甩出去了,但卻是五味雜陳。〕
借用盜夢空間或者聽風者的表現手法,那應該是:
〔廣東分公司總經理周厚沛被免職了,大家以為是機構總聯名舉報的結果,經過縝密偵查,黑手黨另有其人。究竟是一個人還是若幹人,不得而知。〕
最終,提拉米蘇S決定不拾人牙慧,以她獨樹一幟的文藝筆觸寫下了數行文字。都說看懸疑大片,都是依靠三分推測七分想象。這個三次元絕殺裏的每一個場景是真實發生過的:
“你們認為我很嚴厲,其實是因為我發自內心希望大家過得更好,不鞭策著你們,分公司能取得大幅增長的好成績麼?大家能夠實現曾經的念想麼?大多數時候,我的嚴厲是偽裝出來的,希望你們能明白。”
這大概是事實,可惜,它成為故事收尾的重磅催淚彈。這時候的他已經不再年輕,39歲,像多數人一樣,眼角開始有魚尾紋,眉頭因為長時間的思索,有了些燙不平的褶皺,雖未因為垮台一夜華發,但兩鬢發髻間,恍惚多了幾縷銀絲。
廣州機構總劉西羽坐在淩語雪正前方,他全程木訥、雙目呆滯,如果出演N宗罪係列懸疑片,他一定可以分裂為兩種以上的人格;佛山機構總沈一軍展現的各種微表情與平常大相徑庭,推測他的心情想北京鳥巢的結構一樣錯綜複雜;茂名機構總李方瓊依然是“多動症患者”,逢開會,勢必變換各種姿勢動作;深圳機構總黎軒逸表情凝重,心事重重,希望沒有把這把好牌打爛了;基金市場部和運作保障部經理林睿,一如既往地讓人捕捉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綜合管理部經理郝晴在淩語雪90度角的位置,隔著幾個人的距離,但可以清晰看到她揚起的嘴角和,仿佛抗戰成功後的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