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Chapter 063 危急關頭(1 / 2)

港城, 灣仔某公寓樓內。

半舊不新的公寓裏, 有一股發黴的味道。客廳沙發上, 坐著一個男人, 身上光鮮的裝扮, 與四周淩亂不堪的房間, 顯得格格不入。

茶幾上, 地上,擺放著許多空酒瓶。男人手裏同樣拿著一個啤酒瓶,直接仰頭就喝, 一邊喝酒,一邊在尋思,他計劃得這麼周密, 為什麼會是現在的結果?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瓶底很快見空, 隨著“咚”的一聲響,空酒瓶落在了茶幾上, 他糾結繁亂的思緒也被敲斷, 落在了某個女人身上。他確定, 如果不是那個叫戚玥的女人, 一切就如他所願了!

按照他的預想, 她們上了遊輪, 蔣菲菲看到他出現在樸師師的房間裏,應該憤怒才是,直接和樸師師對打起來, 兩個女人, 一樣都是瘋子,應該像瘋狗一樣,互相撕咬,兩敗俱傷。這才是他要的結果。

為什麼她們在不該冷靜的時候,那麼冷靜?可見,這些女人,全都是騙子。都隻是寂寞空虛,和他逢場作戲,什麼愛情,全都是狗`屁!

鮑啟岩瞬間仰靠在沙發背上,雙眼緊閉。蔣菲菲憑什麼說他是個騙子,為什麼要怪他?她應該恨樸師師才對,這樣的遊戲,都是樸師師想出來的啊!

所有的一切,根源在哪裏?

貧窮,貪婪。

鮑啟岩想到這兩個詞,冷笑一聲,大聲吼叫,“樸師師,你今天的下場,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跟我無關!”

鮑啟岩吼完,渾身的力氣似乎都已經耗盡,癱坐在沙發上,大腦思維卻依然活躍,始終停不下來。繼續追根溯源,想要確認一點,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

他和樸師師,也曾經幸福過。四年的大學生活,他們過得簡單而純粹。可一畢業,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複雜,尤其在深圳這樣一個文化沙漠城市,他們的心,已經被殘酷的現實凍結。

兩個人一年的工資節餘,還不夠在關外買一個平方。可她說,沒有房子,結什麼婚?

樸師師的父母離異,他出身自農村,沒有任何背景。如果他們按部就班的拿著工資,或許要三十年後,他們才能買房結婚。

貧窮自然會逼迫人們去思變,他們都變了,是他的錯的嗎?

鮑啟岩心裏始終不承認是他的錯,如果樸師師不做這個什麼狗`屁的緣來網,不逼迫他去跟別的女人相親,並且隻是相親,見光就死,他會遇上蔣菲菲這個燙手芋嗎?

他也隻是跟她上了兩次床,她還真以為他們就會天長地久了?真是個無知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地重複這樣的遊戲,他真的很煩躁。是啊,狂躁,抑鬱,這種他從來沒有想過的詞,竟然會和他扯上關係。

那個什麼心理畫像,畫的不是樸師師嗎?為什麼現在又套在了他的頭上?

這些人,真TM的都是神經病,一個個都自詡是上帝,他們能解決貧窮問題嗎?解決不了,搞那麼多事幹什麼?

他隻是想拿回他應該得到的一切,對,這些都是屬於他的。如果不是他陪著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去演戲,樸師師會有今天?她現在有了個什麼新加坡的Sam,就把他一腳踹開。她的理由,實在太可笑了,他跟蔣菲菲上`床又不是他的錯,他是機器嗎?那個女人勾`引他,他能有什麼辦法?

鮑啟岩越想越煩躁,隨手抓起一個空的啤酒瓶砸向電視屏幕。他起身,看著眼前一個個的啤酒瓶,為什麼上麵都像貼了一張張臉?

這張,樸師師的,“嘭,”他一腳把酒瓶踹飛;這張,蔣菲菲的,死了怎麼還賴在這裏,滾!

鮑啟岩抬腳用的力氣太大,原本身體就踉蹌不穩,這麼一用力,身體往前一撲,直接撲倒在了茶幾上。他感覺到腹部突然冰涼,像有什麼戳進了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從腹部襲遍全身。

是蔣菲菲來尋仇,想要刺死他嗎?這不是他的錯啊,門口站著一個警察,蔣菲菲就是個潑婦,他隻能讓她閉嘴。

一切都亂了套,一切應該怎麼結束?

鮑啟岩突然爬起來,把刺在腹部的玻璃片直接拔`出來,往地上一扔,抓起茶幾上的一把黑色的手槍,插入上衣外套的內口袋,大步離開了公寓。

鮑啟岩離開後不久,門被人踢開,房間裏闖進來一大批警`察,開始搜索整座公寓。

俞誌龍看著房間裏亂七八糟的一切,聞到房間裏刺鼻的味道,立刻捂住了鼻子。

兩名警員,站在茶幾兩邊,查看著茶幾上的血,“俞警官,沒有人,這裏有血,鮑啟岩該不會畏罪自殺了吧?還是畏罪潛逃了?現在該怎麼辦?”

俞誌龍走上前,用手抹了一點茶幾上的血,聞了聞,“還能怎麼辦?趕緊發布通緝令,全城搜捕。血還有熱度,他肯定跑不了多遠。一定要抓住他,快!”

俞誌龍大聲命令。立刻有人給警局打電話,他思索片刻,拿出手機,也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