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待趙太醫揭曉答案,舒炳到底有沒有中嗜心丸之毒。
隻有舒貴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下人新添的茶。
那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一看就像是早就知道結果。
此刻最糾結的,還是舒炳本人。
趙太醫沒有關注舒炳糾結的表情,隻是皺著眉,不說話。
他越是這樣,在場的人越是著急……
終於,趙太醫的手從舒炳的手腕上移開。
趙景季率先開口詢問趙太醫結果,“趙太醫,怎麼樣?本王的舅父到底有沒有服用過嗜心丸?”
趙太醫略想了想,走到會客廳,給舒貴妃和趙景季行了個禮,說道:“貴妃娘娘,季王殿下,臣有一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舒貴妃不悅的說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哪來的這麼多彎彎繞。”
趙太醫心情沉重的說道:“臣是考慮到舒大人剛剛失去父親,怕實話實說了,他——承受不了。”
舒醒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完了,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自己果然被人陷害了!
這下,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舒醒感覺一股冷汗從後背冒起,背部的衣服都給浸濕一大片了!
舒炳一聽趙太醫的這話,直接嚇得麵如土色。
他破口大罵,“舒醒昊,你個殺千刀的畜牲,果然下毒害我。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舒誌傑也被嚇得魂飛魄散,他撲通一聲,跪在舒貴妃和趙景季麵前,“貴妃娘娘,季王殿下,救命呀!舒醒昊他心狠手辣,竟然用嗜心丸這樣的毒藥,來毒害我們一家人。請貴妃娘娘和季王殿下,看在咱們是一家人的份上,讓他速速把解藥交出來,並且把他抓起來送到官府去,治他一個砍頭之罪。”
舒炳的夫人、女兒、也哭喊著跪下,求舒貴妃主持公道,還要求舒貴妃逼迫舒醒昊交出解藥,並報官府捉拿舒醒昊問罪。
舒貴妃眉毛上挑,嘴角微微上揚,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
舒貴妃心想:舒醒昊啊舒醒昊,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本宮無情。
要怪就怪你不該與趙景季那個畜牲勾結在一起,給他治病解毒,讓他有精力與本宮作對,威脅我兒的前程。
舒貴妃一個人心花路放的YY時,趙太醫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眾人,問道:“老夫何時說過,舒炳大人中了嗜心丸之毒了?”
一聽這話,舒醒暗暗鬆了一大一口氣。
隻要不背上心狠手辣,不忠不孝之名,即使以後需要麵對舒炳他們的刁難,隻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總能應付的。
這時,舒炳雖然因為不能以此徹底搞臭舒醒昊的名聲,有一丟丟的遺憾,可是聽到自己沒有中毒,心裏也還是很高興的。
畢竟舒醒昊再也不能以此來威脅自己了。
可是趙景季卻不同了,他見趙太醫說的話,不在他們計劃之列,人終究年輕了,沉不住氣,
趙景季立刻質問趙太醫:“趙太醫,你剛剛不是說,有話不知當不當講嗎?”
趙太醫冷哼一聲,說道:“老夫是說過。可是老夫之所以這麼說,隻是因為老夫通過把脈,診斷出舒炳大人身體有頑疾,如果不及時醫治,恐怕命不久矣。這才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你……你……”舒貴妃一下子站起來,玉手指著趙太醫,陰陽怪氣的說道:“趙大人,你這樣說話辦事,可想好後果了?”
趙太醫跪下,拱手說道,“臣實話實說,不知有何不妥之處?還請貴妃娘娘明示。”
舒貴妃“哼”了一聲,“趙大人應該知道,本宮是何意思,又何必踹著明白裝糊塗呢!”
趙太醫低著頭,雙手微微發抖,手心裏直冒冷汗。
他唯唯諾諾的回答舒貴妃:“臣知道,貴妃娘娘乃是要臣據實回答。可是,臣說的,就是實話呀!”
趙太醫知道,自己這次沒有按照舒貴妃安排的那樣——不管診斷結果如何,都要說舒炳中了嗜心丸之毒。
他這次一定把舒貴妃得罪死死的了。
這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什麼後果,他不敢細想。
可是,趙太醫一想到剛剛自己在去柱國公府茅廁的路上,遇到的的那個,拿著自己兒子的玉佩的,黑衣人所說的話,他就不寒而栗。
那個人可說了,他是奇珍閣的人,已經抓了自己的兒子。他如果敢亂說話,就把他唯一的兒子閹了,送進宮裏去當太監。
那個黑衣人的主人,不是他一介太醫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