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醒的眼裏,孫柳氏已經是個死人了。
原本她連孫誌強都不想放過的,不過,她看在孫誌強對小菊的一片嗬護之心上,暗想可以放他一馬。
舒醒手裏捏著一粒藥丸,逼近孫柳氏,孫柳氏嚇得臉都綠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身體不由自主哆哆嗦嗦的往後退,知道最後退無所退,身體靠在牆壁上,像篩糠似的發抖,她驚恐的看向舒醒。
“你不是說,隻要讓我哥哥交出孫家商鋪裏的所有桐油,就會放過我嗎?你說話不算數。”
舒醒直白的說道:“本姑娘是說過沒錯,可是,現在本姑娘反悔了,你不服氣嗎?對你這樣的蛇蠍心腸的女人,本姑娘為什麼要講信用。”
說完,舒醒手腕一番,她手裏的那粒藥丸一滑,滑進孫柳氏的嘴巴裏。
孫柳氏拚命掙紮,不肯把藥咽下。
舒醒伸手捏著她的喉嚨,強迫她把要丸吞了進去。
藥丸滑進胃裏,開始發生效力。
孫柳氏隻覺得頭昏眼花的,頭越來越不聽使喚,眼皮越來越重,然後慢慢閉上了。
對於她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就這樣無痛苦的離開,就算是最好的結局了。
孫誌強知道,舒醒給孫柳氏服下的藥丸,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孫柳氏昏迷之後,孫誌強以為舒醒連他也要殺,害怕得連連給舒醒磕頭,不斷求饒:“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
舒醒原本隻想取一粒安神藥給他,讓他服用後,乖乖睡覺。等舒醒他們離開之後,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可是,孫誌強死活不肯吃藥。
舒醒氣急了,掰開他的嘴巴,把藥丸給丟了進去,強迫他服下。
這個過程中,孫誌強一直拚命的激烈掙紮。
而這一幕,恰巧被小菊看見了。
“你殺了她?”小菊的聲音突然在舒醒的背後響起。
她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原來她已經醒過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柴房,目睹了舒醒給孫誌強夫婦喂藥的情形。
“怎麼?你還想跟著他?”舒醒反問道。
小菊冷漠的說道:“我要跟著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舒醒無奈的說道:“你別忘記了,我是你的主子。”
“主子?”小菊就像是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
“你算哪門子的主子?我小菊是賣身給了柱國公府不假,可是我的主子,從來都隻是柱國公府的大少爺舒醒昊,你卻是舒醒。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丫頭,憑什麼說你是我的主人?”
舒醒沒有想到,小菊竟然這樣恨她。
“為什麼?可以告訴我嗎?”舒醒問小菊,“為什麼這麼恨我?”
小菊冷笑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是你根本就已經忘記了,小乞丐是替誰死的?也是,你一向都是高高在上,又怎麼會為她人著想。”
舒醒似乎明白了,“小菊,你喜歡小乞丐對嗎?”
小菊毫不遲疑的點頭,“沒錯,我是愛他,可惜他已經死了。從他死去的那一天,我的心也已經跟著死了。”
舒醒傷感的說道:“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
小菊冷漠的說道:“告訴你有用嗎?你會給他自由嗎?舒醒,你仗著對他的救命之恩,讓他做你的替身,為你出生入死,最後替你去死。你有為他考慮過嗎?算了……都過去了,我不想再說了。拿來!”
小菊向舒醒伸手過去。
“拿什麼?”舒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小菊說道:“別裝了,當然是孫誌強的解藥。你若還念一點舊情,就放過他,把解藥給我,他是我的男人,我不能棄他不顧。從此以後,咱們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舒醒苦笑道:“哪裏有什麼解藥?孫誌強吃下的,隻不過是安神藥而已,隻要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就會自己醒來的。你帶他走吧!至於這個肥婆吃下的,的確是要命的藥,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給你解藥,她還沒有斷氣,應該還有救。”
“不了。她殺了我的孩子,死有餘辜。”小菊彎下腰,把孫誌強半抗在肩上,瘦弱的肩膀,磕磕碰碰的扛著他離開了柴房。
舒醒不甘心,最後問她,“小菊,你真的不回去了?”
“不了,孫家才是我的家。”說完,堅定的扛著孫誌強,一步一步的離開,頭都不回的走了。
普濟堂給他們打開了門,放他們離開。
躲在暗處的暗七,總覺得舒醒放走小菊和孫誌強不妥,隻怕會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