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父微微頜首,“小夥子坐吧,就把這兒當自己家。我去廚房一下,你們繼續聊。”
他把公文包放到了櫃子上,就去了廚房。
……
“伯父氣質不錯。”
就是不知道,對他是怎樣的態度。
南山自豪地說道,“那當然,他可是教語文的。”
不一會兒功夫,南山父母走了出來,“開飯了,兩個孩子快去洗手。”
顧升起身去了廚房,洗完手之後,又幫南母端起了盤子。
許女士見了,對其愈加滿意。
……
四人坐下,等長輩動了筷子後,就開始吃菜了。
南父開了一瓶茅台,說,“這茅台是我珍藏,舍不得喝。今個兒是我女兒第一次帶男朋友來家裏,必須開了它。”
“爸,這酒度數高,你少喝點。”
南父點頭,“我曉得的。”
女兒該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帶來的男朋友。
“來,顧升我給你滿上。”
顧升拿起了酒杯,“謝謝伯父。”
大拇指高的玻璃杯裏,倒滿了酒。
至於南父自己,則給自己倒了半杯。
顧升抿了一口,入口柔綿,鼻尖能聞到一絲酒香。
的確是好酒,不過這酒後勁足,不能多喝。
南父又轉眼看南山,“這都好幾個月沒回來,你又瘦了,多吃點菜,別整天盡想著減肥。”
“爸,我重了半斤。估計我這回家三天,又能重個一斤。”
南父笑眯眯地說道,“重點好,重點有福相,”他轉頭跟顧升說,“聽女兒說,你是當老師的。正巧我也是,你是教哪個科目的?”
顧升放下了筷子,禮貌地回答,“我在大學教文學。”
一聽這話,南山險些噴飯,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顧升不住地拍著她的背,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好點了沒?”
好半天,南山才緩過來,她喝了幾口湯,擺了擺手,說道,“嗆到了,現在沒事兒了。”順便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顧升不明所以。
“菜慢慢吃,家裏有的是,”南父慈愛地看著南山,又笑著說道,“好巧,我也是在大學教文學的,你教的具體是哪一方麵?或許我們還可以探討一下。”
這下換做顧升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他看了南山一眼,那一眼飽含了許多:不是說伯父教的是語文嗎?他以為教的是小中高語文,是以決定給自己設定的職業也是教師,在大學教文學,聽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
結果,南父竟然教的是大學文學。現在還要跟自己探討文學,顧升無語凝噎,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懂啊!古詩都快忘光了。
南山一臉無辜,當初顧升表現得太有自信了,她也就沒有問他教的具體是哪一塊。
她拍了拍顧升的背,過了一會兒,他說,“不好意思,被酒嗆到了。”
都過了這麼久了,希望伯父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
“顧升啊!”南父笑眯眯地看他,“我們接著探討文學吧。你教的是哪一塊?”
顧升垂眸,半響才道,“教的是西方文論。”
幸好,他在外國留學的時候學過這門課,不過現下記住的並沒有多少。
南父笑了笑,“我對這一塊挺有興趣的,能聊聊嗎?”
“可以啊!”顧升爽快地說道,氣場上一定不能弱。
南父談起了某一理論。
顧升一聽,是自己知道的,但為了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他在聊這個時,摻雜了大量的英文,特別自信,神采飛揚,直把南父聽得一愣一愣的。
嗯,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說了啥,關鍵是要自信。
他現在自己都相信自己教的是西方文論了。
顧升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教的是N市外國語學校,是純英文教學,一不注意就會說英文,”又皺了皺眉頭,“現在的學生,還真是一屆不如一屆啊!”
“沒事兒,學生確實是越來越皮了,”南父瞧了他一眼,看樣子這顧升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來,咱們來喝酒。”
就連南山也有些佩服,竟然能把她把爸給糊弄過去,厲害。
南父說,“你可不要跟我客氣,”他端起了酒杯,“我一口悶了,你隨意。”
隨後,南父仰頭,一口氣把酒給幹了。
見伯父都如此了,顧升怎好意思隨意,也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爽快。”
南父豎起了大拇指,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酒,給顧升倒了一杯,幾乎滿出。
“來,咱們爺倆接著喝。”
南山忍不住勸道,“爸,你少喝點。”
南父擺了擺手,“誒,你爸我酒量好著呢,今個兒高興,我多喝點沒事兒。”
見母親也不勸著點,南山也放棄了。
你來我往了幾回,南父臉色已經變紅了。
顧升做生意應酬參加酒會,都是要喝酒的,早就練出來了。
不就是喝酒嘛,伯父高興,那他就陪著唄。
直到最後,伯父喝醉了,頭趴在桌上嘟囔道,“哼,這次怎麼不叫小南南了?別以為你叫南山我就認不出來了。”
顧升正在夾花生米的手一抖,這花生米骨碌碌地從桌上掉到了地上。
完了,伯父早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