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印像狼牙罷了, 不過隻有兩個牙印, 這可不是狼人的咬人方式, ”他慢悠悠地把魚竿收了起來, “是有人把他偽裝成了被咬死的模樣, 死因是大動脈被刺傷, 失血過多而亡。”
薑姍揪著旁邊雜樹的葉子, “這事兒,你跟平潔他們說了沒有?”
澤維爾說:“沒有,我隻說了這不像是吸血鬼咬的。我懷疑凶手就在他們之中。我隻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不信孟博和那個平潔的話。他們待在一塊,作案嫌疑最大的就是他們。明麵上看起來他們關係好,暗中各有矛盾也說不定, 人類就是這樣虛偽的動物。”
薑姍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開來, “嗯,畢誌成是怎麼死的, 我們光聽了孟博和平潔的一麵之詞, 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無從驗證。他們幾個, 是防著一點比較好。”
澤維爾把小桶裏的水給倒了, “要去看看屍體嗎?就擺在一樓的健身房裏。”
“我去看看。”
澤維爾拿起了魚竿小桶以及凳子, 道,“我和你一起去。”
……
健身房的門半掩著,薑姍抬手推開, 瞧見顧恒在裏麵, 蹲著身子在看屍體。
“有什麼發現嗎?”薑姍走了過去。
顧恒聽到是她的聲音,沒有抬頭,道,“確定了一件事兒,畢誌成不是被吸血鬼咬死的。”
“怎麼說?”澤維爾饒有興趣地道,難得有一次,顧恒和他意見統一。
顧恒指了指他的脖頸,“他的脖子上,臉上,頭發上都是血跡。要真是吸血鬼咬了他,絕不會讓鮮血四濺的。”
畢誌成的屍體冷冰冰的,被放了在地上。平潔在屍體的底下墊了一床柔軟的潔白的棉被,上麵則蓋了薄薄的毯子。他上半身沾染了他的血液,殷紅的血此時已經凝結,發黑。
失了血的他,整張臉白的發青,眼睛和嘴巴都張著,呈現出死不瞑目又略微有些震驚的樣子。
他大概至死也沒想到吧,一次簡單的旅行會奪走他年輕的性命。他前半生被束縛在了學校,都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這個世界。
“沒錯,吸血鬼是一種優雅的種族,進餐時是不會弄髒自己的衣服,”澤維爾憐憫地目光劃過畢誌成微睜著的眼睛,他感受到了其死亡時的震驚,絕望與痛苦,他輕歎道,“吸血鬼可不會讓食物死的那般痛苦,”他看著顧恒道,“你說吸血鬼不會把鮮血弄得到處都是,是否也認定他是一種優雅的種族。”
澤維爾覺得在情敵口中間接得到讚賞,一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顧恒說:“不是啊,我隻是覺得吸血鬼不會做出浪費食物的事情。”他其實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吸血鬼。
澤維爾:……
薑姍半蹲著身子,看著畢誌成的屍體,“咦?”她扭頭對顧恒和澤維爾說,“你們仔細看他的嘴角,那血的顏色有些特別。”
過了那麼久,畢誌成臉上的血早就呈暗紅色,唯有嘴角那一抹,鮮豔如初,就像是剛刺破傷口,流出的血液般。
澤維爾看了一眼,眉頭緊蹙,“好假的血。”
他雙膝跪地,俯身低頭聞了聞畢誌成嘴角那抹假血的散發出來的味道,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聽到門的方向傳來了尖利的女聲,“你要對他做什麼?”
是平潔,她如一陣風般闖了進來,澤維爾聞言剛抬起頭,就被她猛地推倒在地。那一刻,她力氣大得驚人。
平潔一臉保護姿態地把畢誌成的屍體護在身後,一臉厭惡地看著澤維爾,“你連個死人都不放過,你這個死變態,”又一臉控訴地看著薑姍和顧恒,“你們倆也不阻止他,真讓人惡心。”
無辜中槍的三人一臉懵逼。
“發生什麼事情了?”溫卓然等人氣喘籲籲地打開門,看著平潔言辭激烈地說著澤維爾以及顧恒等人。
溫卓然等人下樓打算去廚房做點吃的,平潔說想去看看畢誌成的屍體。溫卓然本想勸她兩句,看了他的慘狀內心隻會更加痛苦。又想到她現在情緒不穩定。自己這樣說了,沒準還會說自己沒良心,就隨她去了。
沒想到他們幾個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平潔言辭激烈的聲音,便匆匆跑了過來。
見到是同伴來了,平潔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控訴,“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危澤正要親誌成,其他倆人就看著,也不阻止他這種變態行徑。誌成的命真是太苦了,死了還要被變態侮辱。”
聯想到平潔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孟博等人沒有第一時間相信她的話,轉而問一臉鎮靜的顧恒,“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