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薄煙堅持不讓黎子楓送她回家,站在路邊,次著涼風,固執地等待著出租車的到來。
“問你個問題唄?”黎子楓抱著雙臂,嬉皮笑臉地問。
“什麼?”蘇薄煙的腿都凍麻了,不停地跺著腳。
“我帥嗎?”黎子楓斜了蘇薄煙一眼。
蘇薄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男人能自戀到這種地步的恐怕中有黎子楓一個人了。
“帥,帥呆了,帥極了,帥到天庭地獄了,如果閻王爺是女的,也會愛上你,急不可耐地要把你招到地域去做他的男寵。”
“有你這麼誇人的嗎?好像在咒我死一樣。”黎子楓仔細咀嚼著蘇薄煙的話,越來越覺得不是滋味。
“真不明白,你怎麼可以這麼無聊呢?”蘇薄煙輕歎一聲。
“差點兒被你帶跑了,還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你喜歡帥哥嗎?”黎子楓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問。
“喜歡啊,哪個女人不喜歡帥哥。”蘇薄煙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走入一個圈套。
“你承認我帥,又說喜歡帥哥,那麼……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你是喜歡我的?”黎子楓淡淡地注視著眼前,目光深邃幽遠。
一輛出租車停在蘇薄煙麵前,她打開門上了車。
“嘿,你還沒回答我呢。”黎子楓想過蘇薄煙會拒絕,卻沒想到她連問題都懶得答。
蘇薄煙按下玻璃,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我拒絕師生戀!”
出租車絕塵而去,又一陣涼風吹來,黎子楓覺得好冷,趕緊豎起了風衣的領子。一個女人,竟然可以這麼幽默,真是少見。她用一種調侃的方式去回應他玩笑似的試探,也算最順其自然的方式了。
他好想對蘇薄煙說,他是認真的,他越來越喜歡她,喜歡她的率性灑脫,喜歡她的直爽粗野。
“子楓!我不想活了!”背後,一道單薄顫抖的聲音傳來。
黎子楓沒有回頭就知道是誰,這個李茉莉,一定就在不遠處盯著他,蘇薄煙離開了她才出現,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可是,他對這個女人並不感興趣,即使知道她和那個麵具女郎是同一個人之前,他也是如此。矯揉造作的女人他見得多了,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致。
“那是你的事,和我無關!”黎子楓抬起大長腿,跨進了自己的蘭博基尼。
“啪!”李茉莉竟然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你……”黎子楓一時有些語塞,李茉莉這麼厚的臉皮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李茉莉不知道在哪重新整理了一下,換上了一身淡藍色的褲裝,脖子上圍一條厚厚的皮草,臉上的濃裝卸了以後隻是鋪了淡淡的粉底,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了許多。不過她身上濃重的茉莉香水味,實在讓人難以忍受,黎子楓皺眉,無奈地踩了油門。
他把跑車開上了高速公路,速度也越來越快,李茉莉卻始終波瀾不驚。
她一直都是一個愛冒險的女人,有足夠的膽量來適應這樣的速度與激情。她的夢想中曾經出現過這樣的一幕,一個高富帥坐在駕駛位上,左手放在方向盤上,右手搭在她的小手上,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全世界都融化在他們的濃情蜜意裏……
現在,相似的場景出現了,隻是,坐在身邊的高富帥一臉冰冷,她坐在旁邊就已然感覺到絲絲寒氣籠罩全身。雖然有暖氣,可李茉莉卻感覺到嗖嗖的涼氣直吹到骨頭縫裏,坐都坐不住的感覺。她下意識地收緊了脖子裏的皮草,縮了縮脖子。
“你家快到了,準備下車!”黎子楓淡淡地說。
“家?哈哈哈,那不過是錢豐給我準備的金屋,現在,他狠狠甩了我,怎麼可能還容許我住在他的房子裏。也許明天,哦,不,可能此時此刻,裏麵已經住進另外一個女人。”李茉莉說。
錢豐在外麵有女人,黎子楓一直都知道,他偶然提起過這個叫金色莊園的別墅區,所以他就直接把李茉莉送了過來。沒想到錢豐這麼狠,上次在飯局上還說他在外麵養的女人如何風情萬種,讓他愛得死去活來,這才幾天,說甩就甩了。就算是扔一件衣服大概還會猶豫片刻,何況是人呢?
李茉莉咎由自取,可她終究是個女人,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我是不是很可憐?”李茉莉的聲音嘶啞疲憊。
黎子楓沉默不語,似是不經意地把玩著手機上的吊墜。這個珊瑚形狀的吊墜是蘇薄煙給他的學費。市價不過幾十塊錢的東西,黎子楓當著蘇薄煙的麵隨便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可是背地裏,他卻認真地把吊墜掛在手機上,這樣他天天都可以看到,天天都可以感覺到蘇薄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