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蘇薄煙,任何糖衣炮彈都能抵擋住的蘇薄煙。雖然她不清楚漠小暖此行的真正目的,可是她想知道的,她卻是打定主意不說的。
看著她沉默不語,漠小暖焦躁起來。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蘇薄煙,為什麼她會是這麼冷冰冰的態度呢?她知道這個女人恨她,恨她搶霸占著沐清辰。可既然都愛著同一個男人,為什麼她們不能公平競爭呢?她隻是想知道自己的過去,為什麼每一個人都不願意告訴她呢?
她來錯了,真的來錯了!
漠小暖委屈地濕了眼眶,她站起來準備離去。
“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天使,甚至,我不隻一次想過放棄沐清辰,把他讓給你。可是你太狠毒了,既然如此,那麼,我願意奉陪到底!即使競爭,就有失敗的可能,我希望你作好準備。”蘇薄煙的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狠毒?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怎麼會這麼說?”漠小暖猛地回頭,臉上寫滿了錯愕。
“你心裏清楚!”蘇薄煙緊抿雙唇,再也不想多說一個字。
從別墅走出來,漠小暖本來就鬱悶的情緒變得越發淩亂。“狠毒”這兩個字一直在她的腦海裏盤旋,揮之不去。
坐在出租車上,漠小暖呆呆地望著窗外迅速後退的高樓大廈,恍若隔世。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心裏空空了大大的一塊。她想過靠自己,可是每每用力去回想,腦袋裏就像有無數個蟲子在啃噬她,疼痛難忍!
前麵行駛的一輛私家車突然停了下來,出租車師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狠狠地撞在了前麵那輛車的尾部。
“嘭——”劇烈的撞擊,漠小暖隨著慣性硬生生地撞在前排座椅的椅背上。
腦子裏突然出現了奇妙的化學變化,似乎,有一些記憶的碎片突然闖了進來。她出現在沐清辰婚禮現場,她好像和一個看起來有幾分麵熟的男人領了結婚證,她的父親又娶了一個女人進門……她應接不暇,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她低下頭,纖細白皙的手指插進長長的頭發裏,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
前麵私家車的門打開了,一個穿著紫色束腰長裙的女孩走下來,朝著她這個方向款款走來。
她站定,輕輕敲了一下出租車師傅的車窗,等他搖下來以後,她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很有親和力的微笑:“師傅,對不起,是我的車突然出現了問題,這是一點小意思,算是補償吧!”
她說著從錢包裏掏出厚厚的一遝鈔票遞到師傅的手裏,目測至少有一萬,重要的是,那不是人民幣,而是美元。
雖然漠小暖隻能看到司機的背影,可是從他顫抖的雙肩來猜測,他一定高興壞了。修車根本花不了那麼多錢,可白給的錢誰不要呢?司機本來要出口的國罵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笑著向那個女孩點了點頭。
那個女孩又走到後排的車門前,微微彎下腰,頗為關切地問:“這位小姐,你沒事吧?剛才,真是不好意思!”
漠小暖定了定心神,勉強扯起一絲微笑:“沒事。”
那個女孩眉頭微皺,垂下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錢包,很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本來想給你一點兒精神損失費,可是現在沒錢了。這樣吧,你給我一個銀行帳號,我稍後會把錢打到你卡上。”
漠小暖擺擺手:“不用,我沒事。”
沒想到這個女孩一再堅持,直到後麵的車排起了長龍,滴滴的喇叭聲響成一片。漠小暖無奈,隻好留了個電話號碼給她,答應稍後會把銀行卡號發給她。她一向沒有帶銀行卡的習慣,今天更是覺得莫名其妙,怎麼會有這麼主動要賠償別人的車主呢?
留電話號碼隻是無奈之舉,沒想到,因為這次偶然的事件,兩個人竟然成了朋友。
那個女孩說她叫Judy,朋友很少,見到漠小暖以後,覺得看著她很順眼,想和她交朋友。漠小暖內心孤獨,無處傾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有了這個朋友,她們便經常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喝咖啡,日子漸漸變得豐富多彩起來。林婉秋不用天天看著漠小暖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所以也沒有深究她整天在外麵忙什麼。保鏢早就在林婉秋的授意下不再跟著漠小暖保護她的安全,所以現在的她覺得無比自由,甚至,有一種小鳥重新回歸天際的快樂感覺。
沐清辰回大宅的時候越來越少了,少到連林婉秋都覺得心裏慌慌的。
中秋節的早上,她主動給兒子打電話,想讓他回家吃晚飯。
令她沒想到的是,蘇薄煙也來了,而且還帶了朵朵和小雅。
看到許久沒見的小雅,林婉秋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衝過去,把小雅抱到自己懷裏,親了又親,怎麼都親不夠,一向很少出現笑模樣的臉上也堆滿了笑。三代同堂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林婉秋逗著孩子,突然就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