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邂逅溫暖偶爾是很理所應當的一件事。
跑到市中心,先去超市買了富含維生素的水果,交給尾隨他外出的徐源,又走進附近一家早餐店裏,買了幾份早餐,這才慢悠悠的散步回去。
飯後橘子剝開,陸子初送到阿笙唇邊,她吃了,說一點也不酸,推開不吃了。
流沙走過來,拿起一瓣放進嘴裏,剛咬了一口,“呸”的一聲吐了出來,五官皺在一起,受騙般看著阿笙:“哪裏不酸了,酸死了,酸死了……”
阿笙連忙拿著自己麵前放涼的白開水送到流沙嘴邊,小丫頭喝了大半杯,這才捂著腮幫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發著小牢騷:“牙都軟了。”
阿笙這般挑剔,陸子初倒也沒多說什麼,很有耐心地說:“再吃一個。”
又剝開了一個橘子,阿笙吃了,味道其實跟之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但也不忍心來回折騰陸子初,於是說:“味道不錯。”
她這麼一說,一小時後徐源進門,竟提了一袋子橘子回來。
“買這麼多橘子做什麼?我和流沙又吃不完。”估計流沙壓根就不吃。
陸子初接過徐源順便買回來的物件,走到阿笙身邊坐下,回應很簡潔:“難得喜歡。”
他這麼說,好像她之前有多挑剔一樣,但心裏卻沒有絲毫的不樂意,反倒是滿滿的感動。
手被他握在手裏,阿笙這才看清,陸子初手裏拿著指甲剪,一邊低頭幫她修著倒刺,一邊念叨著:“飲食要注意,你不想找傭人,我不勉強,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
耳邊是他溫和的責備聲,窗外是溫暖的陽光,流沙早晨開玻璃窗的時候,忘了關窗戶,於是晨間微風拂麵,那是最動人的生活樂章。
熏熏入睡。
察覺到了她的沉默,他抬眸問她:“怎麼了?”
“困。”
他沒吭聲,每次來看她,總是纏著她不放,她缺覺也是應該的,是該好好反思一下,但……也要他能忍住才好。
陸子初低頭繼續幫她修倒刺,修完後,又把指甲幫她修了,這才放下指甲剪,環住她的腰,“我陪你睡一覺?”
“流沙呢?”
他輕輕撫著她的背:“你睡著後,我下樓陪她。”
“好。”
躺在床上,不管是擁抱,還是親吻,有時候是可以不含任何****的。
陸子初親她的額頭,眼睛,臉頰……他給她營造的睡眠環境太好,也太柔和,阿笙抵著他的胸口就那麼睡著了。
阿笙再次醒來,臥室內已經沒有陸子初的身影,正午陽光灼熱,窗外知了聲不絕於耳,鬆軟的枕頭上放著一張卡片。
他和她不知何時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每次離開,都不會用短信方式或是他人口述告知,早已習慣用卡片和文字代替,這次也不例外。
——我回去了,照顧好自己和流沙。
樓下有飯菜香飄來,流沙已經在用餐了,見阿笙下樓,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麵上:“姑父回去了,臨走前把午餐給我們做好了。”
阿笙吃著飯菜,眼睛熱了。
當一個男人甘心係著圍裙圍著鍋台打轉,空氣中流動的菜香氣,就像置身寒冬天,有人端給自己一杯熱奶,喝進口中,說不出的暖和。
他就像是一個最完美的生活魔術師,沒有帶給她太多驚心動魄的驚喜,卻總是能夠在日常生活中輕而易舉的改變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