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學乖,也許是我心裏的不甘示弱這時候又跑出來作祟了:唐汐,你怕什麼,你愛的並不比那個俞霏霏少,也許吳奈心裏是有你的。
俞霏霏回來一個多月後,有一天夜晚我去找吳奈,人來人往的林蔭大道遮住了路燈的光線,顯得有些隱晦,他和淺淺微笑的俞霏霏走過我身邊,但他卻沒有看到我。
離開法學院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你剛才來法學院找過我嗎?”
“沒有啊。”我有些明知故問了:“怎麼了?”
“有個女孩的背影和你很像。”
“是麼……”
一句“很像”驚動了我悄然沉睡的痛覺,我開始同情自己了,為自己的淪陷。若我在他心裏,靈魂裏,骨子裏,他不會說那個背影和我很像,以前還覺得我有可能在他眼裏,現在連眼裏也不是了。
幾天沒見,相約一起外出吃晚餐,他姍姍來遲,坐下的時候一直說抱歉,我說沒關係,是真的沒關係,我已習慣等他。
“有件事想問你。”我在晚餐進行一半時,開啟了話題。
“嗯。”他停止了進餐,良好的家教讓他沒辦法在別人跟他講話的時候,還悶頭吃個不停。
我猶豫了幾秒,這才開口:“聽說俞霏霏回來了。”
我明知道說出這句話,他或許會不高興,但我還是說了,也許我隻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否已被他放下。
他卻放下了刀叉,端起玻璃杯喝了半杯水,這才放下,抬眸看我:“提她做什麼,跟你沒關係。”
也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他放玻璃杯的手勁失了力道,有些重了。一個時常拿著手術刀,下刀極穩的人,竟然失去了力道……
果真還沒放下,在乎的很。
我收起情緒,繼續進餐,慢吞吞的咀嚼著食物:“我隻是隨口問問,今天聽說你前女友回來了,就想著……”我說著,自己倒是笑了,放下叉子,手指撫摸著額頭,遮住了他的視線,也遮住了我的,話語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想什麼?”他問我,追究著我未開啟的話語。
我終於抬眸看他,第一次沒有微笑和他說話,我還算認真:“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厭煩了我,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不纏著你,我們……好聚好散。”
“亂說什麼。”他看起來有些惱。
我笑笑,低頭吃飯,不吭聲,他也異常的沉默,是他在我麵前原本就很沉默。
再然後是接連一星期沒有見麵,他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那段時間很忙,這麼跟他說了,他反倒是更加沉默了,最後一次掛電話前,他說:“冰箱裏沒食材了。”
我真是沒出息,抱著一堆考前作業,就那麼提著大袋小袋食材再次登門入室,那天他回來看著滿桌子的菜和我,眼裏的光,我不知道是不是柔軟,也許隻是燈光太柔軟了。
吃飯的時候,他問我:“上次在餐廳裏,你是不是生氣了?”
“為什麼要生氣?”
興許是我笑的太真,他也當了真,於是笑笑,夾了菜放到我碗裏,那菜其實沒炒好,但他吃的認真,我吃的緩慢,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至於感情是可以在柴米油鹽中慢慢培養的。
我和吳奈在一起這事,父母不知道,很多時候一段感情開啟,往往最後知道的是父母。決定把吳奈帶回家那天,我事先跟他打過招呼,但那天我在家門口卻等來了他的電話,他應該是在路上,聲音有些急:“小汐,我今天有事,改天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