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淩覺得自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堅定過。門派中好多弟子都知道有一個廢物存在,他們也沒少嘲笑源淩,隻是懾於王元和劉曼婷的名頭,沒有公開而已。可以前每當源淩被他們指指點點時,都覺得低人一等,總會低著頭快步走過。今天不一樣了,眾人看著源淩身上是傷勢,都知道是誰打的,因為在門派弟子中敢打源淩的就一個人。
“嗨,肯定被王楠師兄打了。瘌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他那熊樣還想追求劉師姐?不灑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就是。整天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門派還那麼多資源浪費在他身上,真是可惜啊。”
“誰讓人家是掌門的弟子呢。”
······
源淩聽著眾人對自己議論,心中的意誌更加堅定。
源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銅鏡中滿是血跡的臉。他不甘心,任誰也不會甘心。他知道自己被王楠打的事實甚至細節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門派,想著一些人滿是嘲弄的嘴臉,自己走到哪兒都會被指指點點。他不想在這樣被人看不起,特別是被王楠。
他狠狠地在桌子上錘了一下,呼吸有點急促,看出已是異常憤怒。他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輸給誰也不能輸給王楠,失去誰也不能失去劉曼婷;我喜歡的人,我要努力爭取。
淩源接了一盆水,洗了把臉,看到有些青紫的臉,用手摸了一下,覺得有點生疼。就從屋子走出去到師傅的房間要一些藥膏,沒想到走到廳堂時看到了大師兄王元。
王元瞥了一眼淩源,看到淩源臉上的傷痕,冷聲問道:“誰打的?”王元在門派中就是一個修煉狂人,很少在門派走動,消息自是不太靈通,再加上性格冷漠,在門派同等級弟子中可以說就淩源一個合得來的人。
“我走路不小心自己碰的,我想找師傅要點藥膏敷下。”淩源這是第一次對自己的師兄撒謊,他不能再讓師兄為自己出頭。
很明顯王元不相信淩源的話,隻是淩源不願說,他也不會問。
“師傅不在,去長老會了。”王元冷淡地說道。
“師傅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源淩對著王元稽了一首,又回到自己的房間。
看著鏡中青紫的麵龐,源淩知道自己還得靠自己,不能再讓別人為自己出頭。
源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發現可以用來練功器具的實在很少,看著一把用來附庸風雅的折扇和一支能吹盡哀愁的長笛,他現在感到深深的自責和慚愧,人家在拚命練功時自己在消遣娛樂。他自嘲地笑了一笑,把折扇和長笛包在一張白布中,放在了桌子下。他對自己說不能在這樣頹廢下去了,在頹廢下去自己可能會輸掉一切。
源淩相信一切還來得及。
源淩知道自己還會一套簡單的可以增強內力的心法。這套心法名***暉映日”,在太陽下修煉此心法當然效果最。隻是蜀中多雨水,因此這套有著先天不足的心法並沒有多少人修煉。由於源淩身體較弱,經脈似乎承受不了太多內力的壓力,害怕他出事,劍閣門並沒有讓他修煉內力。這本“春暉映日”還是李紫宸覺得沒什麼用,再加上對修煉條件要求較苛刻,就扔給了源淩。源淩也修煉過一段時間,隻是對早上要起床早,覺得辛苦,就不在修煉了。
他盤腿坐下,運動內功在自己身體內來回運轉一個周天,發現自己還能修煉,興奮的咧嘴直笑,一不小心拉動了臉上的傷勢,又趕緊捂著臉。
可不一會兒他又表現出糾結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與常人相比太弱了,自己的身體素質恐怕承受不了太大內力的壓力。看來隻有先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了。
這一天天上轟隆隆的打著響雷,嚇得平常活躍的猛虎野獸都不敢出來覓食,不一會兒傾盆大雨就嘩嘩而下,一些細小的樹枝經受不住摧殘,從樹幹上折下。
源淩站在窗邊看著屋外的天氣,他也想過退縮,可一想到王楠那囂張的表情,一想到劉曼婷,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他一頭衝進了雨中。
源淩的計劃是每天堅持負重長跑,並製作了一個類似現在的啞鈴的工具。長跑不僅可以鍛煉人的身體,還能增強人的耐力,磨練人的意誌;他舉啞鈴則是為了增強自己的臂力。他要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強壯起來。
源淩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跑步,老天就下起了雨,這也算上天對他意誌的一個考驗吧。他踏進了水中,水花濺到了他的臉上,他沒有擦拭;他倒在了泥濘的山路,滿身是泥,他沒有的清洗;他要從一座山峰跑到另一座山峰,他的腿此時已不再聽他使喚,幾次跌倒,他感到自己下次再跌倒時都不一定爬得起。
雨還在下,啪啪打在人臉上生疼,源淩已渾身濕透,頭發貼在臉上。簾子似的雨水遮擋住了他的雙眼,現在幾乎看不出他在跑了,他就在一步一步的向前挪著。他覺得自己以前走過的所有路都沒有現在自己走的多,他感覺累極了。綁了沙袋的雙腿就像墜了千斤巨石一般,每抬一步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氣。他瘦小的身軀在雨中看的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