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訕笑了一下,有些心虛地偏過頭,假裝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水,猛地灌了一口,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解釋道,“顧墨沉剛剛來過電話了,說是蘇沫自己出去了,我猜想你著她應該是來找你了。”
“顧墨沉打電話給你了?”阮雎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抬起頭看著楚譽,神情有些激動。
“怎麼了嗎?”楚譽皺眉,並不覺得自己這麼說有什麼不妥,也不知道阮雎道到底是在激動些什麼。
阮雎有些失神,然後趕緊搖了搖頭,還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顧墨沉會跟楚譽說蘇沫離開的事情,心裏麵肯定還是擔心著蘇沫的安危吧,可是既然擔心,為什麼要一次次地傷害蘇沫呢?把那個女人帶回家又算是怎麼回事?
楚譽看到阮雎不說話,不禁有些奇怪,看著阮雎,問道,“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去洗個澡。”阮雎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口,這個可是自己和蘇沫之間的秘密,自然不會告訴楚譽,她隨意地擺了擺手,就往洗手間走去。
楚譽有些沮喪地坐在沙發上,心裏麵暗罵著顧墨沉,自己的女人不去解決,還要讓自己來冒著險,要是讓阮雎找到自己在套她的話,楚譽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要知道,阮雎要是鬧氣脾氣來,可是跟蘇沫不相上下。
他點了根煙,心煩意亂地抽了起來,隨即耳畔就傳來了阮雎洗澡的聲音,他掐滅煙……阮雎一向是不喜歡煙味的,一想到這一點,楚譽很是自覺地把剛剛燃起的香煙放在了桌上。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味道,不過大概等到阮雎洗澡出來,就會消散了吧。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著當初自己和顧墨沉是多麼瀟灑,可是最後還是栽在了女人的手裏,為了自己愛的人,無數次的妥協,心傷,很多習慣都因她而變,雖然日子沒有了以前瀟灑愜意,可是仿佛靈魂有了一個可以棲息的地方,再也不是漂泊,這種感覺,才是讓楚譽和顧墨沉欲罷不能的吧。
楚譽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既然阮雎不願意告訴自己,那也就不多問了吧,蘇沫在怎麼樣也不會想不開的,她平時那麼堅強的一個女人,而且顧墨沉辦法那麼多,搞砸了事情也自然有辦法修複回來。
這麼想著,整顆心也都平靜了不少,他繼續躺在舒適柔軟的沙發上,慵懶的靠著,打開了屏幕,看起電影來。
就在這個時候,阮雎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不過聲音卻不大,很快就被衛生間傳出的流水聲蓋了過去,手機在桌麵上顫動著,隔著屏幕,楚譽甚至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焦急。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魔力,楚譽忍不住就起了身,然後拿起了阮雎的手機。
是一條來自蘇沫的短信。
楚譽的瞳孔一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蘇沫這個時候又來找阮雎幹什麼呢?
手機在楚譽的手中震動了幾聲,就悄然無聲了,房間中寂靜得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還是能夠傳來阮雎斷斷續續的開水和關水的聲音。
楚譽歎了口氣,重新把手機放回了桌麵,就在他以為蘇沫不會再打過來的時候,手機又一次震動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隻響了一聲。
是一條短信。
楚譽吞了吞口水,眼神望向了衛生間的方向,水聲還在繼續,現在點開的話,完全就有可能看到蘇沫和阮雎交談的內容。
他最後還是決定,既然能幫顧墨沉的話,那就幫一把吧。
手指輕輕地按下密碼,阮雎對楚譽也沒有什麼秘密,所以就連手機的密碼也毫不避諱,在這一點看來,楚譽的心裏麵還是有著絲絲的竊喜。
可是隨即,在看到短信內容的那一刹那,楚譽就在也竊喜不起來了。
蘇沫發來了一串地址,是一家醫院,而這家醫院,是無痛人流……
他的唇色突然間變得蒼白,無痛人流?
是誰要去做人流?
難道是…….楚譽忍不住望向了阮雎的方向。
飛快地把手機放在了原位,然後飛快地衝了過去,砰砰砰地敲著衛生間的門。
“你幹什麼啊!等一下!”阮雎在裏麵衝著楚譽喊了幾聲。
“你出來一下!”楚譽敲著門,激動地喊著。
阮雎沒了聲響,不過依稀可以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不一會兒,阮雎就打開了衛生間的門,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皺著眉頭對著楚譽喊道,“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錯藥了?”
楚譽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阮雎的小腹,嘴唇蒼白,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你這個月,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楚譽糾結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對著阮雎這麼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還是不敢問的太過直白,生怕到時候自己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果,也怕阮雎會起疑,畢竟自己剛剛已經偷看過短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