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丫環舒蘭的手非常巧。
一身水藍色的衣裙做得非常合蘇淼的身,同色係更深一些的腰帶將她纖腰一束,更襯得她身形曼妙玲瓏。
桌上擺了三疊點心,秦墨默默走到她身邊坐下,為她倒了一杯茶。
悠悠茶香不僅沒有蓋過點心散發出來的甜香味,反而讓香甜軟糯的玫瑰花膏顯得更馥鬱芬芳。
“慢點吃。”秦墨將茶杯放在蘇淼手邊,他不吃甜食,那些丫環分明是為了蘇淼才特地一大早端來這些。
她們對蘇淼可上心得很呐。
秦墨一邊看著蘇淼大快朵頤,一邊自去洗漱,然後伸手取過自己的麵具戴在了臉上。
蘇淼心滿意足地撫摸在小肚子,注意力終於轉到秦墨身上時,卻見他已經換好了衣服,銀色的麵具擋住了大半俊美的臉頰,這樣看起來,昨夜那個夜明珠光下溫潤如玉的公子仿佛隻是她朦朧中的錯覺,現在站在她麵前的,又是那個神秘、冷漠的寧王殿下。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門上傳來三聲有節奏的敲門聲:“殿下,皇上急召。”
“哦?”秦墨應了一聲,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道:“說清楚。”
“殿下。”門口青衣人對秦墨恭敬一禮,低聲快速卻清晰地說道:“肅王殿下昨夜狩獵回京晚了,城門已關,便在城郊露營,沒想到竟然碰到了蘇元帥帶著神風營匆匆離京。”
蘇淼在房間內也聽得清楚,可是肅王去阻攔蘇正陽,不是秦墨故意透露消息給他的嗎?
她又看向了秦墨,對方在旁人麵前,雖然隻露出嘴唇,但也看得出來,他表情要冷硬許多。
即使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波瀾不驚地輕輕頷首。
那青衣人繼續又道:“肅王擔心他有不臣之心,已經留下蘇元帥,今日一早便去麵聖去了。陛下雖然並未大發雷霆,但當場留下蘇元帥,讓神機將軍帶著神風營回北軍去了。”
他頓了頓,又道:“陛下召殿下入宮,隻怕……”
他是寧王下屬,對自家主子忠心耿耿。皇帝陛下召寧王的時候極少,每一次總是遷怒或是讓殿下背黑鍋。
他說到這裏,語氣都有些猶豫了。
但皇帝召見,即使是太子都不敢不見。
寧王也隻是對他微一頷首,道:“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青衣人行了一禮,身形展動,一晃眼便消失在了門前。
蘇淼等他離開了,這才慢慢走了過去,問道:“你父皇召見你,是不是沒什麼好事?”
秦墨對她笑了笑,薄薄的嘴唇微揚,淡淡道:“父皇雖然不喜歡我,最多也就訓斥一頓,不會對我怎樣。”
他目光沉靜,心中對玄宗的召見理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寧王負責京城夜間防衛的事,玄宗又怎會不知?
蘇正陽帶神風營悄無聲息進了京城,皇帝陛下不想因此而損了自己的賢名,不會太和蘇正陽計較。
再加上太子從旁幫忙說話,現在看來,也不過是讓他暫時留京,連懲罰都算不上。
但皇帝陛下的怒氣,總是需要找個地方發泄的。
對太子一黨來說,犧牲一個本就無關緊要的弟弟,總比犧牲一個手握兵權的親信要好得多。
所以估計又是他來背這個黑鍋了。
“你父皇和你生病的皇叔關係好嗎?”蘇淼瞧著他目光變幻,突然問道。
“很好。”秦墨想了想,點頭道:“晉王是父皇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父皇一向待他很好。”
“那你可以這樣……”蘇淼拉了拉秦墨的衣袖,示意他彎下腰來,在他耳邊嘰嘰呱呱地說了一番話。